直到早餐時分,天色都顯得陰沉沉的。
禮堂中,近千名學生們湊在各自學院的長桌前吃著早飯。
納威還在興致勃勃地對迪安說他的奶奶會給他寄來什么東西,但尤金不以為意地撕下了一塊面包——納威基本上什么都能丟,寄來什么就會搞丟什么,他去年的那個記憶球也早就弄丟了。
“我倒是希望爸爸媽媽能寄給我點兒什么。”
坐在尤金左手邊的羅恩郁悶地用勺子捅了捅碗里的湯。
“也許能有呢?!?br/> 尤金右手邊的哈利探頭看了羅恩一眼,安慰他說道。
但尤金覺得這并不可能——雖然韋斯萊家的金庫現(xiàn)在滿滿當當了,但是那些金幣和銀幣是屬于雙胞胎和羅恩的,韋斯萊夫婦不會去花,他們依然非常拮據(jù)。
“你呀,你就等著圣誕節(jié)吧?!?br/> 尤金瞥了羅恩一眼,然后丟下手里的面包對著桌子對面的雙胞胎和李·喬丹吹了個口哨。
“李!接著!”
他從布袋里掏出了一把金鑰匙丟給了李,李·喬丹一伸手就默契地接住了它。
“這是什么?”
弗雷德和喬治湊上去看了看李手中的金鑰匙。
“咱們金庫的鑰匙,公司的。”
“真的!”
“太好了!”
雙胞胎和李一下子激動地大叫出聲,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把鑰匙,哈利和羅恩也羨慕地看著他們。
“從現(xiàn)在開始掙到的錢都存進去吧,”尤金微微一笑,低下頭插起了一塊土豆,“但是賬目歸李管,你們倆花錢太兇了?!?br/> “這不能怪我,尤金!”
“就是的,我們也是為了公司好!”
雙胞胎郁悶地爭辯著,面紅耳赤。
“放心吧,哥們——我不會給他們的。”
李噗嗤一樂,對尤金揚了揚手中的鑰匙,表示自己可以看好它。
就在這時,數(shù)百只貓頭鷹成群結隊地飛進了禮堂,天空中散落下來一片片五顏六色的羽毛。
許多新生都目瞪口呆地抬起頭,但是老生們都對此表示習以為常。
小心地保護自己的湯不讓羽毛掉進去,尤金抬起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鮑德溫也在其中,雪白的角鸮在鳥群中非常顯眼。
鮑德溫疾馳而下,落在了尤金面前的桌面上,驕傲地抬起頭看著他,腳下還綁著好幾個信封。
放下湯碗,尤金解下了信件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的信之外,還有兩封寫著哈利和赫敏的名字。
給尤金的信封上,字跡是戴克哈德先生的,哈利的那封好像是韋斯萊先生的筆跡,而赫敏的那封信上的筆跡讓尤金感到陌生。
“這個是給你的,”尤金把哈利的信交給了他,然后伸長了脖子尋找到了不遠處金妮身邊的赫敏,“赫敏,這有你的一封——”
“撲通!”
一只棕色的大貓頭鷹宛若一枚炸彈墜落在了餐桌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
它顫顫巍巍地抖了抖羽毛,奄奄一息,腳下也帶著好幾個信封。
“——信…”
看著那只“墜毀”的貓頭鷹,尤金眉毛抽搐著說完了最后一個詞。
格蘭芬多長桌的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只貓頭鷹,羅恩突然嚇了一跳。
“是埃羅爾!”
他匆忙地抱起了那只貓頭鷹,尤金走到赫敏身邊,把她的信交給了她。
“晚餐后,老地方,開會?!?br/> 尤金湊在赫敏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耳語著,小姑娘淡定地點了點頭,金妮看著他們好奇地歪了歪頭,嘴里還塞著一塊面包。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尤金拆開了信取出信紙讀了起來,鮑德溫在桌面上跳了跳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信是戴克哈德先生寫來的——他說韋斯萊先生及時收到了尤金的來信,也知道了他們遇到意外,沒能成功搭上霍格沃茨特快,并且希望他們一切都好。
讀完信,尤金看了看哈利和赫敏,以及拿到了埃羅爾信件的雙胞胎,珀西,金妮和羅恩,他們都在閱讀著自己的信件。
很顯然,他們的家長都很關心他們的情況。
‘得去趟貓頭鷹棚屋了?!?br/> 尤金轉過頭瞥了一眼肩膀上的鮑德溫,鮑德溫驕傲地看著他,張了張嘴。
又過了一小會,等到大家都快吃完早餐的時候,麥格教授來到長桌前分發(fā)起了課表。
尤金,哈利和羅恩也拿到了課表,互相看了看,發(fā)現(xiàn)課程安排和去年的差異并不大。
這一天是星期三,課表上說早上有一節(jié)草藥課。
“草藥課,”羅恩嘆了口氣,“行吧——至少不是黑魔法防御術?!?br/> “往下看,”尤金壞笑著瞥了他一眼,“下午就是洛哈特的課了。”
“噢,不!”
羅恩蔫蔫地趴在了桌面上,哈利煞有介事地推了推眼鏡,顯得非常緊張。
早餐過后,他們找到了赫敏,四個人結伴一起前往了草藥課教室,也就是位于城堡后面的溫室大棚。
草藥課不需要他們隨堂帶著教材,因此他們也沒必要回格蘭芬多塔樓一趟。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三個迷路的新生,并且親切地為他們指明了各自教室的方向。
“去年的咱們也是這樣的?!?br/> 羅恩懷念地看著一個小男孩遠去的背影,對哈利感慨道,哈利笑著點了點頭。
“你父母沒有太擔心吧?”
尤金對赫敏問道,赫敏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但我覺得最好盡快寫封信寄回家去,下午上課之前去一趟貓頭鷹棚屋吧?!?br/> 他們四個就這么聊著天,一路走到了溫室大棚,他們在大棚中看到了幾張不屬于格蘭芬多的熟面孔,那些是屬于赫奇帕奇學院的同學。
斯普勞特教授已經(jīng)在溫室里等著他們了,而每當有學生走進來的時候,她就會慈祥地和他們打招呼。
尤金挑了挑眉——因為他們沒有開飛車撞到那株打人柳,因此這位胖乎乎的女教授也沒有為了打人柳療傷而被它打得七葷八素。
再加上由于洛哈特沒有出來給她添亂,現(xiàn)在她看上去心情很好。
“今天我們要到第三溫室。”
等學生們都到齊了,斯普勞特教授笑瞇瞇地招呼著大家跟上她。
“去年里,大家都只在第一溫室學習過一些基本的植物,”她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帶領著學生們穿過了一座大棚,“今天我們要接觸一種新植物,有一些危險,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聽從我的說明,做好安全防范…”
她這么一說,不少學生都顯得有些害怕,尤金雙手插兜,他已經(jīng)猜到等著他們的會是什么了。
第三溫室的大門上了鎖,斯普勞特教授拿出了一把黃銅鑰匙打開了大門,然后推開門示意大家跟著她走進去。
溫室的四周有好幾十盆植物,中間有一張擱凳,上面擺著二十多副各種顏色的耳罩。
“我們今天要給曼德拉草換盆——現(xiàn)在,誰能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么樣的特性?”
等學生們依次在座位上坐好,斯普勞特教授大聲問道。
赫敏第一個舉起了手,這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種強效恢復劑,”赫敏好像把課本吃進了肚里似的,非常自然地朗聲說道,“用于把被變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復到原來的狀態(tài)?!?br/> “非常好,給格蘭芬多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滿意地點點頭,“曼德拉草是大多數(shù)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險,誰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赫敏的手又刷地舉了起來,差一點兒打掉哈利的眼鏡。
“聽到曼德拉草的哭聲會使人喪命?!?br/> 她驕傲地昂起頭,脫口而出。
“完全正確,再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大家來看,我們這里的曼德拉草還很幼小。”
她指著一排深底的盤子說著,每個人都往前湊,想看得清楚一些,只見那兒排列著大約一百株綠中帶紫的幼苗。
“每個人都先來拿一副耳套?!?br/> 斯普勞特教授指了指擱凳上的那些耳罩。
大家一陣哄搶,想給自己找一副顏色沒那么鮮艷的耳罩,尤金倒是很坦然地拿起了一副粉紅色的絨毛耳罩,風趣地勾起嘴角看了看它,然后把它好好地戴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