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覺得霍格沃茨比起任何地方都更像是他的家,開學短短幾天的日子讓他徹底忘記了身邊發(fā)生的一切不愉快。
在這里,生活似乎永遠都會是美好的。
哈利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這樣的想法,星期六的早上,他在自己的床上醒來。此時的天還沒有大亮,宿舍中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充實的學習生活讓他暫時忘記了心中埋著的許多困惑和疑問,哈利不由得歪過頭向左,目光柔和地看向了尤金的床鋪。
隔著紅色的帷幔,也沒有戴上眼鏡,他看不見尤金的身影,但是似乎只是知道他在那里靜靜地睡著,哈利的心里就感到非常的踏實。
在哈利的心中,尤金·戴克哈德就是他最親密,也最值得信賴的朋友——他看起來總是有一種傲然的玩世不恭,一言一行中帶有著一種貴族式的彬彬有禮和游刃有余,就像是馬爾福那樣的老牌貴族。
但哈利也知道,與馬爾福完全不同的一點是,尤金有著一顆善良而熱情的心,對朋友的困難義不容辭,而且他的智慧和天賦也是同齡人中無可企及的。
他,尤金,還有羅恩和赫敏這個星期六的早上非常清閑,計劃好了要去海格的小屋喝茶。
哈利原本閉上眼睛打算再小憩一會,一個強壯的人影卻突然沖進了宿舍大門,撩開了哈利床鋪的帷幔。
“奧利弗?”
哈利驚訝地看著那個人,伍德看到哈利清醒的樣子也是一愣,接著笑了起來。
“魁地奇訓練,”伍德壓低了聲音說,“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快來!”
從枕邊摸起了眼鏡戴好,哈利坐起身來看看窗外,粉紅淡金的天空中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輕霧,外面的鳥叫聲清脆響亮,充滿了生機。
“訓練?奧利弗,”哈利迷茫地說道,“天才剛剛亮啊?!?br/> “沒錯,就是現在!”
伍德是一個高大結實的六年級學生,此刻他眼睛里閃著狂熱的光芒。
“這是我們新的訓練方案的一部分——快點兒,拿著你的飛天掃帚,跟我走,”伍德急切地說,“別的隊都還沒有開始訓練,我們今年要搶個第一…”
想了想,哈利打了個哈欠點點頭,從善如流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找他的隊袍。
“好伙計,”伍德贊許地說,“一刻鐘后在球場見?!?br/> 下床撩開箱子,哈利翻找到了他的大紅隊袍,并且為防寒披上了他的斗篷。
他匆匆地給尤金羅恩留了一個條子在自己的床頭柜上,然后順著旋轉樓梯向公共休息室走去,肩上扛著他那把光輪2000。
可是他剛一走到肖像洞口前,忽聽身后傳來一陣啪噠啪噠的腳步聲,科林?克里維從走廊樓梯上奔下來,脖子上的照相機劇烈地擺動著,手里攥著什么東西。
“哈利,”科林驚喜地看到了哈利,揮了揮手中的幾張相片,“我剛剛聽到有人叫你,就猜到了你醒了!”
“早上好,科林,我要去訓練。”
哈利推了推眼鏡,微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飛天掃帚。
這個灰頭發(fā)的矮小男生已經和哈利非常熟了,在過去的幾天里,科林作為公司的攝影師兢兢業(yè)業(yè)地用課余時間拍攝了城堡里的很多照片。
科林很崇拜哈利,因此總是跟著他,而哈利也對這個學弟提供了不少學業(yè)上的幫助,在休息室里指導他寫了幾篇變形術的作業(yè)。
“待會兒見,科林。”
現在哈利急著要去球場,因此也沒有打算聊太久的天就轉身離開了。
“哇!魁地奇!我從來沒看過打魁地奇!”
可是科林興奮地跟著哈利從休息室入口鉆了出來,手里捧著相機。
“很枯燥的?!?br/> 哈利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是科林不聽,興奮得臉上放光。
“你是一百年來最年輕的學院隊球員,對嗎,哈利?你是吧,”科林在他旁邊小跑著說,“你一定特棒。我從來沒有飛過。難不難?這是你的飛天掃帚嗎?它是不是最好的?”
“我的確是…但是你可能不信,那其實是一場意外,所以我才被選中的?!?br/> 想起了去年的往事,哈利的心里泛起了一陣疲憊——他的確是為了納威才騎上了掃帚,可是許多同學還是以為他抓住了機會在出風頭。
“我不大懂魁地奇,”科林神往地說,“是不是有四個球?其中兩個飛來飛去,要把球員從飛天掃帚上撞下來?”
“對,”哈利吐了口粗氣,無可奈何地開始解釋魁地奇的復雜規(guī)則,“它們叫游走球。每個隊有兩名隊員用球棒把游走球擊打開。弗雷德和喬治就是格蘭芬多的擊球手——你知道他們的?!?br/> “其他的球是干什么用的?”
他們一邊走,科林一邊問,張嘴望著哈利,下樓梯時絆了一下。
“哦,鬼飛球,就是那個紅色的大球,是進球得分用的。每個隊有三名追球手把鬼飛球傳來傳去,設法使它穿過球場頂頭的球門,就是三根頂上有圓環(huán)的長柱子?!?br/> “那第四個球——”
“——叫金色飛賊,”哈利說,這會兒他們走進了空無一人的禮堂,“它非常小,非???,很難抓到??墒钦仪蚴直仨毎阉プ?,因為不抓住飛賊,魁地奇比賽就不會結束。抓到飛賊能加一百五十分?!?br/> “你是格蘭芬多的找球手,是嗎?”
科林欽佩地問。
“是啊,”哈利苦笑著說道,他們離開城堡,走到帶著露水的草地上,“還有一個守門員,負責把守球門,就是這樣?!?br/> 在沿草坡走向球場的一路上,科林仍然不停地問這問那,一直到更衣室門口,哈利才把他甩掉。
科林在他身后尖聲叫道:“我去找個好座位,哈利!”然后匆匆向看臺跑去。
格蘭芬多隊的其他球員已經在更衣室了,可看上去只有伍德是完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