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坑,坑了馬蒼淵,有一瞬間,他甚至在想自己到底在哪兒,待他反應(yīng)過來,不禁暴跳如雷。
他竟然被一個凡人算計了!
沒錯,這個坑正是陽了凡準備的,坑內(nèi)還有余溫,這是先前羅紫煙與火蓮大戰(zhàn)造成的,一個足足有三米的土坑。
這個高度,對于身高一米六出頭的馬蒼淵來講,已經(jīng)算深了。
陽了凡正是基于這些才決定釣魚,引對方上鉤。
“老子要殺了你。”
馬蒼淵在坑中怒吼,同時催動體內(nèi)的神之血脈,眨眼間,在他腦后竟伸出一只骨爪,手指如利刃,巴掌有菜盤那么大。他猛地一用力,直接用這只手抓住坑壁,想要將身體帶起。
只是,下一刻,坑中就下起了木頭雨,十幾根木頭如雨點般砸下,每一個都有好幾十斤,打在馬蒼淵的頭上、手臂上,讓他猝不及防。
“臭小子!”
馬蒼淵剛喊出這三個字,一截三四十斤的樹樁直接落在他頭上,砸的他頭冒金星,盡管他擁有神性血脈,但畢竟才剛?cè)腴T,還是個肉體凡胎,這種物理攻擊對他來講依舊可怕。
陽了凡也是吃準了這點,才敢設(shè)套釣魚,他聽聞教授介紹過,演武場上那幾人都是入門級的覺醒者,他猜測這些人應(yīng)該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至于先前火蓮和羅紫煙的表現(xiàn),那就肯定要更高一個檔次了。
砰砰砰,坑上方的陽了凡可沒閑著,接連又扔下幾個樹樁,直到自己準備的木頭都扔完了,他才停下。
這時坑內(nèi)早已沒了動靜,馬蒼淵被砸暈了,全身都是鮮血。
“忘了告訴你,大爺我叫計劃粉碎機,專治各種不服!”
陽了凡看了一眼,留下一句話,便果斷轉(zhuǎn)身,迅速沒入密林中,他不敢肯定馬蒼淵是否有同伙,所以不敢停留過久。
一路上,陽了凡跑跑停停,餓了就吃野果,渴了就喝山泉。直到傍晚,他來到一個山坳,找了一棵古樹,這才爬到樹干上休息。
長時間的奔跑,他倍感疲乏,直接躺在了樹干上,單手枕頭,另一只手摘了一片樹葉叼在嘴里,而后了拍了拍肚皮。
“光顧著逃了,都沒來得及搞點野味,明天我得去抓只野雞補補身體?!?br/> 陽了凡望著天空,云霞逐漸暗淡,夜晚悄悄來臨,他的內(nèi)心也隨之寧靜,各種記憶涌上心頭,家人還好嗎,平時忙著工作,都很少跟父母打電話。
緊接著,他又回憶起小時候在青城山上的日子,說來也奇怪,很多記憶都已模糊,他曾努力想要記住,可惜那些畫面總是不經(jīng)意間溜走,而今唯一清晰的,只有下山離開時的場景。
師父和師兄的話猶在耳畔!
他至今仍記得,師父穿著那件磨得發(fā)亮的道袍,扮作高人風(fēng)范,叮囑道:“小凡,下了山就是紅塵,紅塵之中,好好歷練,莫失本心,莫要委曲求全,做一個普通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在。”
記憶中,師兄依舊是那副悶悶的模樣,有些冷酷,話也很少,但卻很暖心。
“以后無論遇到什么,我罩著你!”
真是有意思的人,陽了凡一時間很是想念,自從下山后,他就忙于學(xué)業(yè),回去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好幾次都沒能碰到師兄,有時候師父也不在。
“這次要是能安全出去,我一定要回青城山住上半月?!?br/> 清風(fēng)拂面,山中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陽了凡縮了縮身體,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等他醒來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他感覺喉嚨里有痰,渾身不太自在。深山里的夜晚不僅潮濕而且還寒冷,兩者相加稍不注意就會感染風(fēng)寒,還好陽了凡身體健康,血氣旺盛,不過依然會有些難受。
“得抓只野雞補補身體,驅(qū)驅(qū)寒氣?!?br/> 陽了凡又瞇了會,等到徹底天亮,便下樹狩獵。沒過多久,他就在一叢灌木中發(fā)現(xiàn)了一只斑斕野雞,幾經(jīng)波折,最終被他捉住。
他找了處山泉水洼,先是去毛洗凈,而后開始生火燒烤。沒一會兒,就傳出陣陣肉香,野雞被烤的金黃油亮,油脂滴在火堆中發(fā)出哧哧的聲響。
太香了,一天沒開葷,陽了凡再也忍不住了,三下五除二便將整只野雞吃的精光,就連骨頭都沒放過,能咬得動的都被嚼碎吞下。
他太餓了,急需補充能量。
吃完野雞又烤了烤火,陽了凡終于覺得渾身輕松,原先所有的不適感統(tǒng)統(tǒng)消失。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將火堆熄滅離開時;突然,陽了凡汗毛倒豎,一種讓人窒息的危機直透心背。
陽了凡剛一轉(zhuǎn)身,一只大手就抓了過來,直接掐住了他的喉嚨,快準狠!
馬蒼淵來了!
這一次,馬蒼淵沒有廢話,沒有多余的動作,而是一氣呵成,根本不給陽了凡任何回旋的機會。
“草率了!”
陽了凡懊惱不已,因為饑餓導(dǎo)致他大意了,正是煙火氣息和野雞的香味將馬蒼淵吸引而來。
馬蒼淵雙目圓瞪,眼睛充滿了血絲,目光猶如要把陽了凡生吞活剝一般,內(nèi)心極度憋屈和屈辱??梢钥吹剑律榔茽€,全身都是凝固的血痂,尤其是腦袋那里,有好幾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