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象中的訝異與紊怒,云念那儒雅玉面上,甚至連一絲絲的窘迫之色都沒有。
他泰然自若地笑著反問道:“若有反應,初姑娘當如何?反之,你又如何讓我有正常的需求?”
乍一聽,依舊是他獨有淡漠醇脆的潺潺清音,細品之下,隱隱藏匿著一許戲謔淺意。
這是什么節(jié)奏?姐被調(diào)戲了?對像還是個萬千年前的古人!是她問的方式不對嗎?還是她方才的視線過于明顯?
不,這也許是個誤會!
看著云念整個人沐浴在陽光里,身上彌漫一種寧靜而高遠的雅韻,他不動聲色的將水壺提高,向茶壺里沖水,翠綠茶葉清活隨水翻轉(zhuǎn)……翻轉(zhuǎn)……
這不禁令她聯(lián)想到前世追看的一部雷劇,劇中有一句臺詞:你就是那春茶,我就是剛燒開的水,我特么的想泡你!
此刻罌初覺得她原本像剛燒開的熱水,因為她一直想泡天仙春茶,但為神馬剛剛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又像那茶荷里的春茶,任由云念拿取、揉捏、沖泡。
罌初秉著作為一名醫(yī)者的權威形象,赫然釋放出僅有的一丟丟威嚴的氣勢,給自己下個深深的心理暗示。
她得反客為主,不能坐以待斃,主動出擊。
隨即,她佯裝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不茍言笑地再次詢問道:“這個要隨情況而議,藥材自然也有所不同,云公子只需回答,有,或,沒有,便可?!?br/> 云念一邊悠然細賞著茶荷之中恩施玉露,一邊認真的回應罌初,但她怎么看都覺得,他的笑容里夾帶著一抹邪惡。
“哦,平日里是會有一些正常的生理反應,尤其在清早起身時,最為明顯?!?br/> 臥槽!要回答那么詳細嗎?這不是她需要知曉的范圍,好么?
罌初本想喝一口清茶壓壓驚,等茶碗湊到唇邊時,才發(fā)現(xiàn)杯中茶水早早被喝個精光。
她干咳一聲,咬起牙根,壓抑著心口處一把燃燒的小火苗,沉聲道:“云公子不必……?!?br/> 未說完的話語,倏然被眼前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纖指打斷,罌初云里霧里將右手伸了出去,半路才發(fā)現(xiàn)云念另一只手中的天青琉璃壺。
一縷煦陽悄悄映入晶瑩剔透的琉璃壺上,迸射出的光芒絢爛而刺目,更顯得格外清冽璀璨……
罌初頓時一陣凌亂,并僵硬收回空蕩蕩的右手,頂著頭皮用左手將茶碗遞上,在一來一往間,雙手誠摯的捧住茶碗,殷勤迎接著滾燙的熱水。
與此同時,她驀然回以燦若繁星的笑容,頷首致謝,但也有著顯而易見的尷尬。
只見云念那平日溫潤明亮的俊眸,暈染出一抹魅惑的揶揄趣味,連勾起的嘴角也愈發(fā)的肆意。
“云念方才說過,必定如實相告。”
“咳咳……呵呵……是是是!小初明白,那個……我就先不打擾云公子了,申時之前,我必準時來為公子醫(yī)治?!?br/> 被茶水嗆到的罌初偷偷瞄了云念一眼,心中難免有些疑惑,這笑面梅花轉(zhuǎn)性了?
“初姑娘未必太客氣了,午餐就在暖閣用吧,云念必定好生招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