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生活資源很富足,只要肯干活的人都很吃飽飯,只不過食物方面不是那么講究,尤其是這樣的商隊里,通常我們吃的食物有兩種,一種是由黑色麥子磨成粉烤出來黑面包,摻一點點的鹽,吃起來非常的粗糙,但是細細咀嚼會發(fā)現(xiàn)麥粒很是香甜,每個黑面包會做成臉盆那么大。這樣的面包制作出來后可以存放幾個月都不會壞掉。另一種是使用大麥磨成粉,攤在燒熱的石板上烙成的大餅,很硬,這樣的餅必須用鐵錘雜碎,放到一個大碗里,在上面澆上一大勺濃濃的牛肉干野菜湯。可以讓我吃的很飽。商團通常就是帶這些面包,麥餅以及一些腌制過的風干牛肉,偶爾我們也會遲到冒險團狩獵回來的新鮮野獸的肉,但那很難得,這樣一個六百多人的大商隊,狩獵回來一兩只山羊或者白鹿還不夠十幾個人分的。
????庫茲這會兒也游回來,幫我接住弗雷德從雷霆犀身上卸下的皮鞍子,一邊興高采烈地說:“吉嘉,這兒離帕伊草原我的家鄉(xiāng)很近了,那邊的大草地里應該有很多好吃的,初春的季節(jié)應該是豚鼠最美味,它們在地洞里呆了一冬天,只吃草籽和樹根,腸肚里干凈,肉味最鮮美,等會兒咱們捉幾只回來燉山藥。”
????年輕的獸人族通常對人類戒備心很強,幾乎所有的獸族人都會認為人類是一群狡猾卑鄙的家伙,所以即使再這樣的和平年代,能夠獲得一個獸人的信任,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我之所以能和庫茲成為朋友,有很大原因是老庫魯?shù)年P系,庫茲是老庫魯?shù)挠H孫子,老庫魯對我很親近。其二則是因為我是孩子,這對于只有12歲的庫茲來說,我是沒有任何危險性的,他可以沒有顧忌的接近我。問我各種問題滿足他的好奇心。老庫魯為了方便交流,教會了我獸人語,只有我和庫茲在的時候,我們都是用獸人語交談。其三就是我還會做一些美味的湯。這事兒其實談起來就有點遠了。
????老庫魯是位很有經(jīng)驗的藥師,也是勒依帕斯的老朋友,這次斯坦王國的貿易之旅,勒依帕斯花費了大人情才把庫魯請來作為商隊的藥師,而沒有聘請其他的人族藥師,是因為這次旅行要穿過帕伊高原和新西亞奇斯山脈,這里的草藥植被很多對于人類藥師來說都是陌生的,只有老庫魯這經(jīng)驗豐富獸族藥師才熟知這些藥草的習性,于是這個商隊里就有個一位略顯神秘的獸人藥師。對于老庫魯,商隊所有人給與了他足夠的尊敬,這也是我為什么會被救下來,便被商隊收留的重要因素。
????我傷好之后的某一天,老庫魯有一次發(fā)現(xiàn)我在他熬藥的時候,居然能夠清晰的記住整個流程,每道工序放什么樣的草藥,放多少,熬到什么樣的火候將藥汁倒出來。不得不說這對于廚師出身的我沒有任何難度啊,這不就是烹飪嗎?那時候我身體雖然是和未滿5歲的孩子,但我心理年齡很成熟。那時候,我就要經(jīng)常的幫老庫魯熬藥,商隊里的人會經(jīng)常因為水土不服而生病,每次老庫魯都會就地取材采摘一些當?shù)氐乃幉莅局扑幹揖褪切凸ぁ?br/>
????逐漸的老庫魯發(fā)現(xiàn)我的理解領悟學習能力比其他人優(yōu)秀很多,又因為熬藥的時候,最起碼要了解這些藥草的特性。接下來的10個月里我就在老庫魯?shù)亩酱傧拢幻鎸W習獸人語,一面在他采摘回來的草藥堆里面埋頭苦學草藥學,獸人們對草藥有很多不同于人類的理解,定義這些草藥的名稱時候,老庫魯很難準確的音譯成帝國語,我的獸人語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學會的。那時候,我可以用獸人語流利的背出幾百種草藥的名稱,但是確連一句“你好”這樣的問候語用獸人語都說不連貫。
????學習某一種語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多用這種語言交流。這樣我逐漸的開始與庫茲熟悉起來。庫茲是一位血統(tǒng)更親近與人類的狼人孩子,他除了有一對毛茸茸的尖耳朵,強壯的胸脯上生滿濃密的毛發(fā)之外,其他與人幾乎沒有不同。但是他憤怒的時候還是會呲牙,露出自己的犬齒顯示他的憤怒,我總會想起宿舍樓樓上老板養(yǎng)的那只白色哈斯奇犬。庫茲喜歡運動,這孩子總有使不完的力氣,可以漫山遍野不停的奔跑,只為追一只山雞。在新西亞奇斯山脈,有一種白底灰斑點的野雞最常見,這種通常比鴿子大不許多的山雞只能在山谷里短距離的滑行,但是很機靈,一旦發(fā)現(xiàn)有危險就會遠遠的飛走。但這種山雞肉質卻十分鮮嫩可口。
????有一次庫茲抓回來幾只亞奇斯山雞,竟然直接找根鐵釬子將它們串在一起,放在火上燒。篝火很快將雞毛燒著,然后整個雞都變成黑漆漆的顏色,營地里到處都是燒鳥毛的味道,說實話那種味道很難聞。雞肉烤熟后,還要將鳥毛結成的黑痂連皮去除,并不是很大的山雞就剩的更小,吃起來還有一股燒鳥毛的味道,有些發(fā)苦。獸人們的淳樸與善良是天生的,燒好山雞之后,就算連庫茲自己還不夠吃,他也會現(xiàn)將烤山雞先給老庫魯,然后竟然也分給了我一只。說實話,這東西我聞到那種糊糊的怪味,就不是很喜歡。但是車隊里幾乎5天才會提供一次干牛肉熬成的肉湯,其余的時間里都是干菜及野菜湯配麥餅或者是黑面包。這時候能有一直烤糊了的雞吃,也是很難得的。我再次確認這個是給我的?
????庫茲憨笑著點點頭,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狠狠地撕咬著鐵釬上剩余的山雞,燙得他呲牙咧嘴地吹氣兒。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也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這樣的一個陌生世界里,能夠獲得這樣一份純潔白紙般的友誼,是種難得的幸福,就連我身上的火毒炙烤的疼痛都沒那么疼了。
????我坐在庫茲的身邊,肩膀靠著他的肩膀,手里拿著那個熱乎乎的烤雞對他說:“下次你在抓到這種雞的話,我?guī)湍闩腼儯野l(fā)現(xiàn)還有更好吃的做法兒。”
????“恩!”庫茲含含糊糊地答應,依舊聚精會神的兌付那兩只烤雞。
????沒想到第二天晌午,我們商隊在山坳里休息,我正躺在駝載庫魯草藥及其他生活物資的雷霆犀脊背上睡午覺,迷迷糊糊間就被拉醒,我一眼看到庫茲得意的舉著手中的鐵釬,上面串著7.8只山雞,然后用笨拙的帝國語說:“我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