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此話不假。云清為他的孩子取名為云重,今年也有一歲了。村子里的村民時常來看他,來時一定帶上自家的孩子,都想沾上一點福氣、貴氣。云清時常上山打獵,這下可好,家里總是門庭若市,他也不會擔(dān)心妻子和重兒寂寞了。
又是一年,春天來了。這時候冬眠的動物都從洞穴中蘇醒過來,正是獵物最多的季節(jié)。今天天氣很好,云清抬頭看著天空,天空中沒有一點烏云。就從云重生下來的那天起,云水村的上空就沒有陰過天,冬天也不例外。云清心中想到:看來重兒真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福星。
快要過周歲的云重現(xiàn)在還不會說話,但已經(jīng)能夠“咿咿呀呀’的表達(dá)自己的意思了,雖然這種意思只有李芙一個人能夠聽懂。昨天,李芙說重兒想要一只自己的小鹿。云清想到,想必這就是重兒“咿咿呀呀”的結(jié)果。所以,今天云清特地上山想為云重捉一只活的小鹿。
云清從木屋里拿了很多箭,和很粗的麻繩,自然還有一張弓。麻繩是用來做陷阱用的,弓箭自然是獵殺一些大型的動物。今天是立春的第一天,云清今天帶了比平時多的箭,他想多打幾只獵物。
快要走到門口時,云重“咿咿呀呀”地叫了起來。云清回頭看著他,不知所以。李芙輕輕地拍著坐在床上的云重的背,笑著說道:“重兒想要跟你一起去打獵,他現(xiàn)在就開始想要做一個男子漢啦。”
云清將箭帶背在肩上,弓和繩子也跨在肩上更,走到床邊抱起云重。“既然這樣,那我就帶我們的小男子漢一起去打獵。”李芙本想阻止,但想到有云清在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情,也就看著他把云重帶走了。
春天的風(fēng)沒有一絲涼意,撲面而來。青云山上的綻開著許多說不出名字的野花,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五彩繽紛,姹紫嫣紅。雖然云清家?guī)状际沁@青云山的獵戶,但對這座山也只是一知半解,略窺一斑。青云山里充滿了神秘。剛才還晴空萬里,說不定下一刻就會下起傾盆大雨。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里除了在其他上常見的野兔、山雞等獵物外,還有一些奇怪的野獸。說它們奇怪,那是因為云清覺得它們似乎聽得懂他在說什么。
一個人打獵是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情,云清為了打發(fā)時間時常一個人喃喃自語。有一次,他打了幾只山雞哼著小曲下山,突然樹林中起了大霧。置身其中,根本看不清楚三步以外的東西。走著走著,云清就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迷路了。正在為尋找出路發(fā)愁時,兩人對話的聲音從迷霧中傳來。
“我們的爭斗已經(jīng)波及到陣外了,恐怕會傷害到那個凡人。火龍,我們改天再比試。”
“哼,玄猿,我看你是怕了吧。一個凡人我先把他除去,看你還有什么借口。”
云清覺得一道紅光向自己射來,頓時覺得天昏地暗,頭暈?zāi)垦!U谶@時,一團(tuán)白影一閃而過,隨后云清身上的不適感全都消失了。
“這個凡人不一般,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個叫“火蛇”的似乎怕了,不再出聲。天空一陣響雷,劈的云霧全都散盡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一般。
自那次以后,云清幾天沒有山上打獵。但后來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冒險山上。幸運的是再也沒有遇見那種怪異的事。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云清不禁微微一笑。在遠(yuǎn)處望青云山會讓人覺得它很小,簡直就是一個土丘。但云清知道其實青云山無邊無際,至少從他十歲跟父親開始打獵起就沒有看到過青云山的邊界。最令云清稱奇的是,似乎只有他們云家才能夠上的了青云山。以前有人也跟著他來過,只是剛進(jìn)山就不知蹤影了。后來他問那人是怎么回事,但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人說自進(jìn)了山后,他就不見了云清的蹤影,找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青云山的附近徘徊根本沒有進(jìn)山。后來,那人又試著進(jìn)山,但都沒有成功。村里的其他人也一樣。于是有人戲說,這青云山就是老天爺賜給他們云家的。
青云山地勢比較平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崎嶇不平。山上滿是植物,儼然就是一片森林,其中不乏古木。聽村里的老人說,村子北口的那兩棵大柳樹就是他們云家的一位老祖先從青云山上移植的小樹苗。這話倒還真有可能是真的,云清就曾在山上看到過不少那么大的柳樹。
云清從樹上找了些細(xì)嫩的樹枝編了一個筐,在里面鋪上厚厚的樹葉,再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一件,鋪在上面。然后把云重放在里面。這不就是一個小搖籃嗎。看著自己的杰作,云清很是得意。
將搖籃放在一個隱秘處后,云清便打獵去了。今天他最主要的任務(wù)是給他的男子漢兒子捉一個小鹿。
云重雖還不滿周歲,但已經(jīng)能夠顫顫巍巍地走路了。也許是待在樹筐里有些悶,云重伸手搖晃著樹筐的邊緣。樹筐在他的搖晃下傾倒了。
云重邁著還不太穩(wěn)的步子,走在樹林里,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樹上高歌的小鳥,跳來跳去的松樹等等這些都讓初次看到的云重高興地拍著小手。一個紅尾巴的松鼠從樹上跳下來,手上拿著它用來過冬的胡桃和栗子。松鼠的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把胡桃和栗子送到云重的面前,似乎想讓這個比他還小的小家伙收下它的禮物。
對于云重來說,似乎胡桃和栗子的魅力遠(yuǎn)不如松鼠的那條紅色的大尾巴。這只紅尾松鼠可不一般,他也算是神獸的一種。雖然它的級別較低,但若是能夠修煉千年,它也是一只不可小覷的神獸。
紅尾松鼠修煉千年后,通身就會變?yōu)榧t色,可以口吐三昧真火,這點連有些神仙都怕他三分。其實紅尾松鼠并非它的真名,只不過它修行極難,很少看到千年以上的,大多為幾百年的小松鼠。百年的松鼠只有尾巴是紅色的,等到五百年后,身體的其余部分才會慢慢變紅,千年后通身為紅。百年的紅尾松鼠也可以吐火,只不過此火也凡火無異,只能嚇嚇人,沒有什么實際的作用。
云重眼前的這只紅尾松鼠不過才過百年,修為尚淺,但靈性還是有的。云重經(jīng)過了百獸之涎的洗禮,渾身上下流露著出想讓紅尾松鼠親近的氣息。
紅尾松鼠見云重盯著自己的紅尾巴,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是把尾巴擺到身前。云重伸手握住眼前這條毛茸茸的尾巴,喜不自勝。紅尾松鼠用前爪指著自己的后背,示意云重爬上來。云重也不客氣,慢騰騰地爬上紅尾松鼠的后背,但手上仍不肯放松它的尾巴。
紅尾松鼠縱身一跳,跳到樹上,飛快地在林間穿梭。它的身形比云重大不了多少,但力量驚人,背上馱著云重,跳躍之間一點仍是流暢無比。坐在紅尾松鼠背上的云重漸漸地喜歡上了這種風(fēng)馳電掣般的跳躍,嘴里“咿咿呀呀”地叫著。有時云重也會看見云清正貓在灌木叢中等待著獵物跳入早已經(jīng)挖好的陷阱。每當(dāng)看到這一幕,云重的叫聲就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