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樓奕琛讓人準(zhǔn)備了馬車,便啟程回京了。
來時日夜兼程,回時為了樓月卿的身體,只能走走停停,白天趕路,晚上則是下榻客棧,一路上路過許多城鎮(zhèn),因?yàn)樽叩氖枪俚溃窘?jīng)之地大多有寧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所以,走了多日,依舊還剩下兩百多里路程,自然不能和樓奕琛來的時候那么快了。
就這樣行走了五日,都很平靜。
官道上,二十多個玄衣護(hù)衛(wèi)騎著馬圍著馬車緩緩前進(jìn)。
樓奕琛騎著一匹棕色的馬匹在檀木馬車旁邊,近身保護(hù)。
旁邊的馬車簾子掀開,樓奕琛轉(zhuǎn)頭不解,“怎么不休息一下?”
馬車是比較寬大的,且制作巧妙,比一般的馬車要穩(wěn)得多,再加上樓月卿想要早日回去,所以,除了夜間要休息,白天都讓樓奕琛趕路。
她不想在路上顛簸太久,更何況,如今離婚期不到二十日,大哥若是回去晚些,怕是不好。
樓月卿淡淡一笑,“不累,整日悶在馬車?yán)铮阃竿笟猓 ?br/> 樓奕琛才了然,坐馬車并非很舒適。
樓月卿笑道,“我還不曾問過呢,未來的嫂嫂人可好?”
樓奕琛要娶的女子,必然是楚京的大家閨秀,可是,她并未讓人詳查。
只知道,是寧國夫人親自挑選的,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樓奕琛卻一片茫然,擰緊劍眉,無奈道,“我對她不甚了解,只知道她是藺世伯的女兒,只見過一次,教養(yǎng)不錯,且母親對她贊譽(yù)極佳,比其他世族女子是好一些的了!”
樓月卿臉一怔,尤為不解,“那大哥怎么會打算娶她?”
依照大哥的性格,怎么會答應(yīng)娶一個不了解的人為妻?若不是他愿意,想必?zé)o人逼得了他,以他的身份和母親的開明,必然不會逼他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
樓奕琛是個鐵血男兒,自然不會真的聽命于覺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樓奕琛聞言,握著韁繩的手一頓,隨后沉聲道,“一個月前太后召母親進(jìn)宮,有意把昭琦公主嫁給我,控制樓家的兵馬,太后之心樓家豈會不明,我自然不能娶公主,且昭琦公主極為跋扈,不堪為妻,我哪怕一生不娶妻,都不會娶她為妻,母親出宮后便問我意見,藺家小姐家教修養(yǎng)極好,母親說很合適,便答應(yīng)了!”
樓月卿聞言,便明白了。
皇家自然是想要把樓家的兵馬攥在手里,這樣便毫無任何后顧之憂。
開國四大功臣,如今只剩下樓家和藺家,藺家輔國公府已經(jīng)日漸衰落,可寧國公府的樓家蒸蒸日上,掌管著兵馬,不能輕易動,且樓家有一件東西,是讓皇家最為忌憚的存在,只能控制,皇家永遠(yuǎn)是狡兔死走狗烹的,四大功臣,如今只有樓家最為忌憚,皇家想這么做,很正常。
樓月卿眼簾微顫,淡淡的說,“如此看來,我若回去,便是算計(jì)的對象了!”
嫡系子孫,是一個家族最有價值的,樓家旁系不少,但嫡系一脈只有樓奕琛這個嫡長子和她這個女兒,其他的便是庶出。
樓奕琛卻抿唇道,“卿兒,你放心,哥哥不會讓你受委屈,我的妹妹,自然是要嫁給這世間最好的男兒,怎可被皇家操控你的一輩子?母親也說了,沒有人可以逼你!”
樓月卿嘴角微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