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索……”
包不同躊躇好一陣,手里的麻將牌都快都被盤出包漿了,這才緊盯著王語嫣,小心翼翼打出一張一索。
“杠!”
王語嫣毫不留情,直接開杠,包不同頓時心中腹誹:
虧我還曾經(jīng)為你說話,說你不是杠精,說世界上不可能有杠精,你居然如此不留情面,又來杠我……
不過好消息是,至少沒有點炮……
然而包不同高興地太早了。
王語嫣杠他一下,摸張尾牌,又來一個暗杠,跟著再一摸尾牌,頓時把牌一推,嫣然一笑:
“不好意思啊三位,杠上開花,清一色,和啦!”
“……”
包不同臉色一僵,頸關(guān)節(jié)生銹般咔咔轉(zhuǎn)動腦袋,去瞧公冶乾、風(fēng)波惡,果見這兩位兄弟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那眼神凌厲地,像是要把他斬成十七八段……
另一邊,喜歡叫地主、搶地主的鄧百川,也在阿碧阿朱和他自己的聯(lián)手轟炸下,一局吃了足足四個炸彈,輸?shù)啬樁及琢恕?br/>
因著三個小姑娘今晚都如賭神附體,大殺四方,今晚的牌局就結(jié)束得很早。
天黑之后沒多久,四大家將便全輸?shù)们鍧嵙锪?,面無人色地離桌而去。
離開參合莊時,更是一個個賭咒發(fā)誓,再也不碰牌了。
風(fēng)波惡用力拍打著自己手背,狠狠發(fā)誓:
“我要再打麻將,就自己剁手!”
公冶乾也悶聲道: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和王姑娘打麻將了。”
鄧百川亦嘆息一聲:
“斗地主也很有趣。但是跟阿碧、阿朱斗地主……太慘了!”
包不同沉默一陣,忽然幽幽說道:
“要不,哥幾個再去我莊子上打幾圈?”
風(fēng)波惡不假思索:“好??!”
他今天還沒打過癮呢,要不是輸了個精光,錢袋里再掏不出一個銅板,非決戰(zhàn)到天亮不可。
鄧百川驚訝地看著他:
“老四你不是說再打麻將,就自己剁手的么?”
風(fēng)波理直氣壯:
“我的意思是再也不和王姑娘打麻將了!自家兄弟打幾圈怎么了?不過我沒錢了,三哥,你得先借我點錢?!?br/>
包不同慨然點頭:
“自家兄弟,好說好說。大哥二哥,你們怎么說?”
鄧百川、公冶乾略一沉吟,都覺著今晚輸?shù)脤嵲谔桓市?,須得找補(bǔ)些回來,于是都用力一點頭:
“走走走,去老三莊上,再打幾圈!”
風(fēng)波惡振臂高呼:“決戰(zhàn)到天明!”
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齊齊點頭,低喝:
“決戰(zhàn)到天明!”
……
參合莊中,阿碧、阿朱在棋牌廳中收拾著,慕容復(fù)則牽著王語嫣柔軟小手,漫步月下。
適才在牌桌上大殺四方,有如賭神降臨的王語嫣,這會兒在表哥面前,又變成了嬌羞無限的大家閨秀,螓首低垂不敢去瞧慕容復(fù),只小聲問著:
“表哥今晚不用修煉的嗎?”
從前她來參合莊,每到晚上,慕容復(fù)都要修煉,幾乎見不著他的人影。
今天倒是稀奇,表哥不僅打牌時全程在場,這會兒竟還有閑心陪她月下散步。
想到他今天殺到曼陀山莊,強(qiáng)勢將自己帶走,接下來一整天直到現(xiàn)在,都陪在自己身邊,王語嫣受寵若驚之余,又不禁有些患得患失。
像今天這樣的日子,是表哥心血來潮,曇花一現(xiàn)呢,還是以后會常常如此?
慕容復(fù)不會讀心術(shù),倒也猜不到她心里轉(zhuǎn)動的小心思,只笑著說道:
“今晚語嫣在此,便不修煉了,須得好生陪陪你?!?br/>
“那,以后呢?”
“以后?”慕容復(fù)感慨道:“以后也不必再像從前一樣,每天都修煉那么久了?!?br/>
他從前,每天絕大部分時間,不是躺在床上一邊睡覺一邊修煉,就是躺在船上一邊聽曲釣魚一邊修煉,要么就是埋在地里沉眠修煉。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天龍世界天地靈氣實在貧瘠,每天都必須如此,才能稍微看到一點修為的長進(jìn)。
所以別看他每天過得挺悠閑的,不是在躺平,就是在躺平的路上,可他那都是在躺著修煉,還真沒虛渡光陰。
現(xiàn)在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