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看著獨孤宸在蘇漠的院子里,宛若主人一般的姿態(tài),心里恨得牙癢癢。
但是他做的樁樁件件,又都是為了蘇漠,因此他想發(fā)作也沒什么資格。
屋內(nèi),蘇璃解開蘇漠的衣衫,發(fā)現(xiàn)她右肩的傷口果然裂開了。
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蘇璃心中對程言又多恨上了幾分。
但是很快她便收起了這份恨意,眼下給姐姐治傷要緊。
她稍加清理了一下蘇漠的傷口,隨后拿去桌邊的烈酒喝了一口。
噴在蘇漠的傷口上,鄭大夫說這樣可以有效防止傷口惡化。
這烈酒一灑上去,直接惹得昏迷的蘇漠,痛哼了一聲。
屋外,管家很快奉上了新茶。
獨孤宸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沏了一杯,隨后端起小酌了一口,便又放回了原處。
他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那程言看他的目光更是想將他生吞活剝了。
他唇角勾了勾,回看向程言。
程看懂了獨孤宸的挑釁,眼神微瞇:“你其實一早就來了?!?br/> 不然他怎么知道他打了蘇漠兩掌。
獨孤宸未置可否,但是他神情告訴程言。
他猜對了!
“如此看來你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人,你和安平公主是一伙的?”
程言逼近了幾分,似乎這樣能讓他有更強的氣勢一般。
結(jié)果獨孤宸回應他的只是淺薄一笑。
“程大公子,追根究底那安平公主也算是救了你,你如此在背后說自己救命恩人,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獨孤宸的語氣聽著溫和,實際就差指著鼻子罵他忘恩負義了。
程言臉色一白,他總覺得這個紅衣男人來路不明,擔心他對蘇漠別有所圖。
程遠看著自己兒子完全被這個紅衣男人壓制,忍不住上前去他解了圍。
“閣下究竟是誰?”
說話的同時,還拿出了自己之前在軍中處理奸細時的魄力來。
結(jié)果獨孤宸絲毫不買賬,他端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這是兒子說不過,換老子出面了?”
程遠面色一僵,審訊犯人他有的是手段,但是這個男人并不是犯人,所以他的那一套不能用在他身上。
程遠父子,接連受挫。
蘇易見了,終是沒忍住,出面提他們解了圍。
他對著獨孤宸作了一揖:“公子三番兩次救了小女的性命,老夫一直不知該如何感謝公子。”
經(jīng)過幾次照面,蘇易雖然不能說很了解獨孤宸,但是獨孤宸的脾氣秉性他也算是摸了個大概。
這個男人吃不吃軟的他不確定,但是他絕對不怕別人對他來硬的。
獨孤宸看了蘇易一眼,最終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在下復姓獨孤,單名一個宸字。”
獨孤宸。
此言一出,程言立即在腦海里思索著這個名字,結(jié)果毫無所獲,別說叫獨孤宸的了,就是復姓獨孤的他也不認識。
蘇易卻覺得,獨孤宸這個名字未必是真的。
其一他好似對盛京很熟悉,否則那一日也不會那般精準的,就找到他蘇府的后門,就算他不是長居盛京,也至少不是第一次來盛京。
其二盛京的大戶,蘇易不說全都認識,但是大概姓什么他都知曉,從來就沒有姓獨孤的!
普通人家就更不可能了,那獨孤宸身上的氣度,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家能養(yǎng)出來的。
確認了自己不認識獨孤宸。
程言正色問道:“你接近漠漠究竟有什么目的?”
蘇伯伯前面了說了,這個獨孤宸三番兩次救了漠漠的命,那么他便可以猜想,在他被安平公主帶走那日,這個男人是不是先帶走了漠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