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旺立刻想到了老鼠。
　　老鼠是一種雜食性嚙齒類動物，它們穿梭在城市里的各個角落，專門去一些垃圾成堆腐臭的地方，它們的身上帶有無數(shù)的病菌，是很多人恐懼的動物。
　　夜里，兩只老鼠來到尸體的旁邊，它們聞到了腸子的血腥味道，饑餓的它們爬上了死者的肚子，找到了那團黑乎乎柔軟的東西，它們張開嘴，對準(zhǔn)那團東西，咬了下去。
　　它們獲得了美食——一節(jié)人類的腸子，它們拖著這節(jié)腸子飛快地逃跑，在夜色里，它們炮灰了它們的暫住地，一個流浪漢積攢垃圾的地方。
　　“犯罪嫌疑人有沒有說什么？”李武旺直起身，看向站在旁邊的張小嘎。
　　張小嘎皺起眉頭，回憶了一下，“沒有?！?br/>　　“什么也沒說？”
　　“對，當(dāng)時我們看到他正在吃腸子，咳咳，我們就對他實施了抓捕行動，他什么也沒說，就被我們抓起來了?！睆埿「挛孀∥覆浚奈咐镎诜购?。
　　“你們什么也沒問，就進行了抓捕？”李武旺有些吃驚。
　　“李法師，你不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有多糟，我們整個精神都是緊繃的，我現(xiàn)在，還能聞到那股血腥的臭味，還有那個家伙吃腸子的恐怖樣子，太可怕了，他簡直不是人，簡直像是鬼?！睆埿「氯嗔巳嗵栄ā?br/>　　對于辦案經(jīng)驗豐富的張小嘎，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想而知當(dāng)時的情況有多恐怖。
　　李武旺點了點頭，“沒錯，也許他就是鬼。”
　　“?。俊?br/>　　“鬼附身。”
　　李武旺拿起解剖刀，在死者的胃部輕輕一劃，切開了死者的胃部，他把刀子放下，扒開被切開的胃，看到里面還有未完全消化的飯菜。
　　“什么鬼附身？”張小嘎往前走了幾步，靠近李武旺，伸過頭，看到那些飯菜，“死亡時間大概在晚飯后?！?br/>　　“嗯?！崩钗渫c了點頭，“具體死亡時間，還要做進一步檢驗?！?br/>　　“你剛剛說的鬼附身是什么意思？”
　　李武旺轉(zhuǎn)過頭看向張小嘎，他把塑料手套摘下來，“近期研究表明，鬼附身很有可能是一種精神疾病，那些舉止異常，被正常人當(dāng)作被鬼附身的人，實際上患有精神疾病，鬼附身的表現(xiàn)，只是病發(fā)后的表現(xiàn)。你說嫌疑人在啃食死者的腸子，像鬼一樣，很有可能那個時候，嫌疑人正出于病發(fā)狀態(tài)?！?br/>　　“精神異常?！睆埿「氯粲兴嫉攸c了點頭，“難怪?！?br/>　　“嗯？”
　　“我們逮捕他的時候，他什么也沒說，嘴里咬著那段腸子，就是不肯撒嘴。還發(fā)出滲人的笑聲，現(xiàn)在想想，這人的精神確實有可能不正常?！?br/>　　“他現(xiàn)在怎么樣？”
　　“不說話，就低著頭，怎么問都不理，什么也不肯說?！?br/>　　張小嘎說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我得給精神鑒定室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先鑒定一下嫌疑人是否患有精神疾病?！?br/>　　李武旺目送走張小嘎，他想了想，轉(zhuǎn)身回到停尸臺邊上，再次戴上塑料手套，他小心翼翼地檢查尸體全身，除了渾身的淤痕可以看出死者死前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奮力的掙扎。
　　死者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這個女人是被勒死的。
　　但這些不夠，李武旺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他需要尸體給出更多的信息。
　　死者的身份很快被查明了，是附近一所高中高三年級的語文女老師，而發(fā)現(xiàn)尸體的女生，也恰巧在這所高中上學(xué)，讀高一。
　　女生的名字叫方可可，這幾天她的情緒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下來，做筆錄時也精神了很多，甚至不耐煩地對問她問題的張小嘎瞪起眼睛，“我說了好多次啦！我只是去后面玩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