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身旁女子幾句,李根沒有多留,徑自離開楚樓。
他對修行者很感興趣。
秀色可餐,美女更是令人賞心悅目。
前世藍星看小說,也有圣女入世修行,又或者魔女暗地里準備陰謀詭計,都借助如此銷金窟作為舞臺的劇情。
但想起之前在河口鎮(zhèn)木婷提及修行者的口吻,李根心中便多幾分謹慎。
飛蛾撲火。
為了躲避寒冷,而靠近火源。
應該便是指獲得一般凡人不具備的力量,可以凌駕于某些威脅之上。
威脅可能來自其他人,也可能來自詭物。
但是,區(qū)區(qū)飛蛾靠近火源取暖,隨時可能被燒成灰燼,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亦即是說,踏上所謂修行之路,在收獲的同時,也伴隨巨大風險。
且這種風險很難避免,并不是說本人小心一些就當真可以躲過。
嚴嘯雖然也在旁邊說要靠自己把持,但他語氣神情,分明認同木婷的說法。
說明這其中很難有投機取巧的余地。
倒不如說,所謂修行是一種交換。
獲取凡人沒有的神通,便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甚至是承受不起的代價,隨時萬劫不復。
這讓李根對修行的心思淡了不少。
當然,這是因為他有神詭工廠的產(chǎn)品,以及工廠獎勵的強化魂魄作為退路。
那位寧兒小姐一看就很有故事,但對李老板而言禍福難料。
既然不是必須跟對方接觸,那就索性不打交道好了。
李根又換個地方。
和雨霖閣、楚樓一樣,小樹別院也是錢塘城里中高檔的銷金窟。
李根在這里同樣有合適的畫報模特。
指導小七操持照相機拍照之后,李根又準備帶著他們轉(zhuǎn)戰(zhàn)下一站。
剛下樓,未及出門,李根居然感覺自己右眼又生出一陣溫熱感。
還來?
難道當真銷金窟里好修行?
李老板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轉(zhuǎn)頭看去。
入眼處卻是一個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年齡,身著袈裟面容俊秀的和尚。
少年和尚面如冠玉,坐在大廳一側(cè)桌邊,看上去寶相莊嚴,年紀輕輕分明已是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樣。
服務員面無異色,細致周到,端了茶水給那少年和尚。
不料對方輕輕搖頭。
少年和尚貌似口不能言。
但他很熟練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本子,還有一根炭筆。
烏黑炭筆捏在潔白如玉的手指間,手指不染分毫墨跡。
少年和尚刷刷幾筆,飛快寫下一個字。
然后把本子翻過來,給服務員看紙上字跡。
字不大,但筆跡雋永有力,錯落有致,端的一筆好字。
和尚神情溫和清雅,淡定自若。
只是字跡內(nèi)容……
酒。
李根眼尖,遠遠瞅清楚紙上的字,不禁啞然。
也是,都來這里了,那酒肉更不必多提。
這才是稱職的花和尚。
服務員動作頓了頓,馬上說道:“請大師稍等,我馬上為您準備上好美酒。”
少年和尚點點頭,然后在本子上又刷刷寫起來,這次字比較多。
寫完后翻轉(zhuǎn)本子給服務員看:
花魁,可方便?
服務員一時間有些摸不清對方底細:“大師請稍等,我去幫您問問?!?br/> 高仔、小七也面面相覷:“好么,真是不白來一趟,眼光還挺高?!?br/> “我們走吧?!崩罡欢嘌裕徽泻魞蓚€小的,跟他離開這家小樹別院。
那少年和尚,就是右眼提醒的又一位修行者。
雖然按照一般世俗意義上來說,這和尚好似有些不正經(jīng),但其修為卻是實打?qū)嵉摹?br/> 該說不愧是省城嗎?
即便都只是一面之緣,但李根隱約感覺,那位寧兒小姐還有這個少年和尚,作為修行者的實力境界,很可能都在木婷、嚴嘯之上。
只是這二位充分讓李根體會了修行者之間的各有所好。
說起來,他們倆可以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絕配了。
……有那么一瞬間,李根甚至在猜測,這少年和尚會不會就是在找那位寧兒姑娘?
如果是這樣,那祝他們有緣千里來相會。
但李老板就不多奉陪了。
給模特們大致都拍照一圈后,李根留下小七繼續(xù)在省城跑業(yè)務。
他和高仔則帶著照相機與油墨、玻璃板等原材料,出城返回河口鎮(zhèn)李氏印刷廠。
此前,手頭有五百多銀元,加上之后貸款所得,總共兩千八百多元不到兩千九的活動資金。
對普通人家來說,已經(jīng)是毫無疑問的巨款。
期間買紙前后共支付七百銀元。
兩架老式黑白相機及配套設備材料四百銀元。
給高仔買馬和給小七活動經(jīng)費,加起來又是二百銀元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