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在恢復意識的一瞬間,大腦傳來的撕裂的疼痛感,仿佛是棍棒猛烈敲擊過。這種疼痛只持續(xù)了一秒鐘,讓葉書原本還有些渾噩的意識立刻變得清晰起來。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一盞自己十分喜歡的長方形木制吸頂燈。
葉書要挪動自己的四肢,但除了左手挪動了一些,其他的都似乎喪失了知覺。
“這是怎么回事啊……”葉書喃喃自語著,嗓子干涸且微微有些疼痛,看來自己很長時間沒有喝水了。
“提督!提督你終于醒啦!嗚嗚……寧海好擔心你啊!”
隨著一句可愛女聲,葉書感覺到左手被緊緊握住,從微微顫抖的小手中,自己能感受到強烈的關心。
【提督?我嗎?】
葉書心中雖然有著疑惑小女孩對自己的稱呼,但是嗓子因干涸傳來的撕裂感更為重要,葉書用極為微弱的聲音說道“水。”
“什么?抱歉提督,寧海沒有聽清。”略帶哭腔的聲音剛停,帶有銀灰色秀發(fā)的小腦袋便迅速湊到了葉書的嘴邊,將耳朵貼了上去。
“水。”葉書只得擠出肺里所有的氣體,希望這個叫寧海的小女孩能夠聽見。
“哦哦。寧海馬上去拿水!啊不對不對,寧海照顧病人很笨的啊!只能把逸仙姐姐叫起來了!提督你等一下,我馬上把逸仙姐姐帶過來!”
葉書聽著如此活力十足的聲音,和女孩子剛剛靠近聞到的淡淡甜香味,身體也舒暢了不少。
【自己這是在什么地方?剛剛那位可愛的女孩子自稱為寧海,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卻想不起來。最重要的就是為什么她會這么關心自己?】
葉書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自己下班準備回家,然后就在樓道門口站著一位奇怪的男子,背影略顯模糊。
葉書站在男子身后躊躇了幾秒鐘,剛要開口黑色身影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在路燈的照耀下,男子的臉龐竟然漆黑一片!那張漆黑的臉,仿佛將光都吸了進去!
“@#¥%*……”無臉人不知道是用哪里發(fā)出了聲音,但絕對不是咽喉,那種聲音葉書敢保證從來沒有聽到過,似乎是深淵傳來,多種聲線雜糅融合一起而發(fā)出的聲音,只是聽到葉書胃就開始扭曲不適。
“嘶——!”
大腦深處的一陣疼痛,阻止了葉書的繼續(xù)回憶。
【然后自己被抓到這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地方嗎?小女孩似乎也沒有敵意,自己心中竟意外的有著強烈的親近感和信任感。】
腳步聲越來越近,葉書也收起了思緒用力將頭向左搬一點,看到了來人。
雜亂的漆黑秀發(fā),含淚的紅色瞳孔中充滿了激動和喜悅,秀麗的臉龐顯得病態(tài)蒼白,一身黑色旗袍,高挑的身材,最吸引葉書的便是她修長的雙腿。
因為沒有整理衣著而顯得有些有些狼狽,但依舊掩蓋不住她身上空靈典雅的氣質(zhì)。
逸仙咬著的下嘴唇微微顫抖,淚水流出了眼眶,不過數(shù)秒鐘后便露出溫柔且迷人的笑容:“提督,來到我們的世界,辛苦了。”
逸仙說完便走到了床邊坐下,將葉書的上半身輕輕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從寧海手中接過水后自己先喝了一口,確認水溫之后才送到了葉書的嘴邊柔聲道:“提督請喝吧,慢一些。”
按理來說,看到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對自己特別好心里總應該有些戒備,但葉書在看到逸仙的瞬間就確定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她。
逸仙喂的很緩慢,生怕葉書被水嗆到,幾秒鐘后拿走水杯輕聲問:“水溫如何?”
“正合適。”葉書也有了些力氣,便輕聲問道:“你們是誰?這里是哪里?”
“啪!”
水杯摔到了地上,剛剛進來的寧海聽到了這一句話的時候紅潤的小臉瞬間蒼白如紙,逸仙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隨后緊緊握拳,強行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提督你——!”
“寧海!”逸仙壓抑著顫抖,喝止了平海的質(zhì)問。
“列克星敦姐姐不是說過了嗎,不要讓提督困擾也是我們艦娘的職責。”逸仙柔聲道。
寧海委屈的撅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用沉默反抗著。
逸仙不像寧海是有著小孩子的任性,逸仙懂得很多,知道提督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最初是每天都陪伴著她們,雖然有時候手會不老實讓她們害羞不已,但戴上婚戒的一瞬間逸仙開心的不能自已,今后將侍奉提督左右,直到永遠。
但后來提督漸漸來的少了,從一周見一次面,一個月見一次面,到后來的幾個月可能才能見一次,到最后提督離開了······自己的整個世界則只剩下了黑白二色。
逸仙懂得,在提督的世界有著太多需要做的事情,而自己并不能給與任何幫助,自己不論多么的愛著提督,卻不能給予提督一絲一毫的幫助,提督必然會離開自己的。
但···但哪怕再多一天,多一分一秒也好啊,是自己太任性了,想要的太多了嗎······
“那個···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真的沒有見過你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葉書非常希望自己認識這兩位可愛的女孩子,不如說如果都愛著自己才最好呢(寧海是對大哥哥的那種愛,嗯···)。
“一點印象都沒有?”逸仙秀眉一皺,“提督,請問來我們這里的時候是否遭遇了什么,導致您失憶了?”
“為什么這么確定我是你們的···‘提督’,甚至認為我失憶?”葉書好奇的問道。在逸仙的懷中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當然不是因為逸仙的身體柔軟,想要更加貼合身體曲線,只是單純的姿勢不舒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