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胡的竟是自己人,背后主使還是中將銜后勤總管,著實讓賈六震驚,也想不明白。
富升阿貴為大清帝國的高官,又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八旗中央軍,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沒有反清的動機。
都一百多年了,多爾袞余孽的棺材怕都爛透了。
鰲拜也沒幾個余孽吧?
阿其那、塞思黑也被他們侄子給平反了啊。
大清內(nèi)部的反動集團基本已被肅清,那么作為既得利益集團的高層,富升阿腦子壞了要反大清。
迅速推理之后,賈六得出唯一的一個解釋,那就是富升阿同他想到一處去了——江湖救急,提前預(yù)支一下工資。
八成是這樣,上回這老小子嘴一張就吞了二十萬兩,就這份黑心勁,直接動手我全要一點也不奇怪。
這么大的買賣,一個中將副都統(tǒng)肯定吞不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與其中,弄不好大將總指揮溫中堂都有份。
難怪幾十萬清軍在巴掌大的兩個縣打了二十多年,差點沒把大清拖入無盡深淵,原來真?zhèn)€就是把金川當(dāng)提款機了。
怎么說呢,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就是乾隆同賈六的共同不幸了。
呂元廣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會讓賈六作出何等的猜想,只是好奇的問道:“你剛才喊的那個什么地震高崗,門朝大海什么意思?”
賈六臉皮微抽,坦言:“沒什么意思,就是想結(jié)交各位好漢!”
“這假韃子想結(jié)交我們?”
眾番賊竟是全聽得懂漢話,發(fā)出哄笑聲。
假韃子?
賈六心中一突,未及細(xì)想邊上的祖應(yīng)元拽了他一下,低聲說他發(fā)現(xiàn)對面那幫番賊中有不少人雖頭上包著黑巾,但看著好像有辮子。
“他媽的,都是自己人!”
祖應(yīng)元咬牙切齒,他沒有見過呂元廣,故而對這一驚人發(fā)現(xiàn)十分憤怒。
賈六沒說話,只看著那位頭上包著黑巾,身上也是一身黑衣的呂千總。
“你小子想結(jié)交我們?說說,你打算怎么個結(jié)交法?”呂元廣對面前這個八旗子弟的提議覺得很好笑。
“不如這樣,”
賈六面不改色,朝銀車一指:“你把銀子分我一半,以后我們就是朋友,如何?”
“一半?”
呂元廣愣了下,失聲笑了起來,“你小子就不怕?lián)嗡馈!?br/>
賈六無所謂:“我吃不下,你們也未必吃得下。”
“那就要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呂元廣冷笑一聲,突然打出手勢,頓時坡上的槍手全部瞄向了這邊。
另有十幾個番賊也持刀要向賈六他們撲來。
祖應(yīng)元慌忙就要拉賈六跑。
沒想向來慫包的鬼子六這回又不慫了!
“都是在這條道上混的,你有人,我就沒人?”
賈六打兜中摸出一只“二踢腳”準(zhǔn)備點上,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帶火折子了,趕緊讓祖應(yīng)元幫他點。
兩三個呼吸后,“嗖”的一聲,二踢腳在空中炸開,“砰”的一聲跟打銃似的。
爆炸聲在山谷回蕩繞耳時,眾番賊東邊山坡上探出幾十條身影,手中端的也是火槍。
“小心!”
突如其來的另一伙伏兵讓眾番賊頓時一驚,紛紛掉轉(zhuǎn)槍口朝向東邊。
呂元廣眉頭微皺,顯是沒想到有人也埋伏在這里。
突然想到什么,也是一愣,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對面那個姓賈的八旗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