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中堂由衷感謝“無淚懶蟲”同志,在中堂尚未發(fā)跡前就主動捐輸紋銀一千兩,成為本作品繼“小小霸王別雞”后的第二位盟主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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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北京,早晚都凍得很,尤其是黎明時分最是寒冷。
這個點,任誰都想賴在被窩里不起來。
除了要忙于生計的窮人(打工人),以及當(dāng)官的。
大清規(guī)定官員在衙門坐班時間是冬春為辰正(七點到九點),夏秋為卯正(5點至7點),所以即便眼下已經(jīng)是深秋天冷得很,那些必須坐班的官員大多也要在寅時(三到四點)就得起床穿衣洗漱。
家不能住在滿城的漢官們有些更要在丑時(兩點)就得起來,否則誤了坐班時間,可是要被負(fù)責(zé)風(fēng)紀(jì)糾察御史彈劾的。輕則罰俸入記考績影響年終考評,重則都會因此而罷官。
因此,賈六他爹賈大全說當(dāng)官,尤其是當(dāng)京官乃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不是沒有道理的。
刑部尚書兼辦戶部侍郎差的正黃旗滿洲都統(tǒng)英廉就早早起了,今兒是他這位滿尚書坐衙當(dāng)班,因此萬不能遲了。
只是英廉畢竟是六十六歲的老人了,盡管身上穿得頗為暖和,但走出屋子那刻,那撲面而來的寒意還是讓老人皺了皺眉,輕呼一口氣緩了陣后方在下人攙扶下上了轎子,隨后便往皇城方向而去。
戶部衙門在皇城內(nèi),過了大清門就是,緊挨著禮部和吏部。清承明制,六部九卿衙門大多是在原址辦公。
今兒是十三,不需朝會。
即便上朝,大清同前朝也不一樣,因為大清的皇帝一個月只需上三次朝即可,也就是初五、十五、二十五這三天。
世祖那會,順治爺一開始倒是勤于政事,要求文武百官每日都要入朝奏事。可時日一久順治爺就吃不消了,覺得這天天上朝太繁也太累,便定初五、十五、二十五這三天文武上朝奏事。其它二十七天,不必上朝。
前朝時,皇帝但凡一天不上朝便要被罵,說不勤政、怠政、懶政,個個是昏君。
大清直接定下皇帝一月只上三次朝的制度,朝堂內(nèi)外包括民間,無不稱頌明君。
不過不上朝對皇帝是個解脫,于百官而言卻無多大實惠,除內(nèi)廷行走大小官員外,凡滿漢文武官均須于黎明前往衙門準(zhǔn)點坐班。
滿洲正黃旗分在德勝門,也就是皇城的北面,此地離皇城也是最近,從英廉家到大清門不過一柱香時辰。
此時天仍黑的很,路上前往衙門坐班的官員轎子很多,也有品級不夠坐轎的官員在摸黑走路。
臨近各衙門所在的皇城,能看到好多低品官員尾隨可以提燈照明的王公大員轎子,好像一條蜈蚣似的亦步亦趨。沒法子,之前發(fā)生過因為天黑沒有照明,結(jié)果誤入御河溺亡的事。
只是今日卻是有些奇怪,尚未到大清門時,坐在轎中捧著暖手壺的英廉就覺得外面怎么突然就亮了,并且人聲鼎沸,奇怪之余掀起轎簾一看,眼前的一幕頓時讓這位英中堂吃了一驚。
只見原本漆黑一片的大清門竟然一夜之間張燈結(jié)彩,從上到下一排排的宮燈將大清門映得是金碧輝煌。
再看大清門通往宮城天安門(明承天門)的長道上,竟然每隔數(shù)十步就搭建了一座戲臺,每兩座戲臺之間又建有牌樓一座。兩側(cè)各大衙門口的凈道上更是如雨后春筍般冒出若干游廊,同樣是張燈結(jié)彩,一眼望不到頭。
再看大清門外面的廣場,也是無數(shù)宮燈懸于半空。原本空無一物的廣場之上竟然憑空冒出許多松樹來,每棵樹上都以絲綢彩帶布置,搭配四色宮燈,看的讓人是目瞪口呆,同時也是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