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
醉紅樓熱鬧的不行,晚娘早就派人放出了消息,此時整個京城大街小巷口流傳的都是今日醉紅樓花魁的首秀。
大廳一樓是普通位置,二樓是貴賓廳,三樓則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座位。
今晚,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
僅僅一樓一個普通位置的價格就足以維持普通人家半年的花銷,二樓三樓就更不用說了。
醉紅樓外面更是被圍的水泄不通。
江九隔著屏風瞅了一眼,這些人還真是人傻錢多,她環(huán)視來了一圈,終于,在三樓見到熟悉的面孔。
安平王,他一身青衣,劍眉挺鼻,人模狗樣,卻骨子里生出一股薄涼,骨子里掩蓋不住的傲氣。
至于安平王為何會來逛窯子?這就問的很好,原是楚心自從假裝滑胎之后就沒有懷孕,安平王心中抑郁,便來這紅樓尋找樂子。
可是他哪里知道,這楚心根本就是無法懷孕之人,她當年生的那場病直接導致她子宮破損,終身不孕,這輩子也別想有孩子。
但是楚心心狠,她害怕原主生下孩子奪去寵愛,便設計讓安平王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讓原主受盡前般萬般的折磨而死。
這女人真是桑心病狂,蛇蝎心腸,虧著她長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貌。
江九環(huán)視了一圈,沒看到那人,便問晚娘,“娘,可看見簫澤在哪里?”
晚娘開這紅樓多年,什么樣的達官貴人都見過,就算這里來太子她也不覺得稀奇,她伸手一指,落在三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坐著一位穿著普通的少年,長得很寡淡,一眼讓人記不住,但是周身帶著冷,還有無可比擬的貴氣,他后面站著一小廝打扮的人。
江九嘴角一彎,當下明了,原來是易容了,這男人還可真是又當又立。
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逛窯子還不想承認。
“這花魁什么時候出來了?”
“是啊,我們花了這么多錢總不能打了個水漂啊?”
………
“眾賓客稍安勿躁,相信今晚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下面請欣賞醉紅樓姑娘帶來的才藝表演,給眾賓客助助興,既然是花魁,總是要在壓軸出場的。”晚娘站在三樓,擺了擺手。
說完樓里的姑娘便開始表演,這一表演,眾人當下一驚,這樓里的姑娘可當真是名不虛傳。
絲毫沒有一點的庸脂俗粉氣息,和那別的妓院女妓一點不一樣。
表演了幾個節(jié)目,眾賓客皆拍手叫好,雷鳴般的掌聲不絕于耳朵。
忽然,一陣清脆悅耳的絲竹之聲穿出來,聽的人心曠神怡。
今天紅樓里來的那可都是大人物,樂器他們都懂,這樂聲一出,頓時全場安靜。
真真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絲毫不夸張。
在眾人的訝異聲中安平王眉頭擰起,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安平王人不怎樣樣,生的樣貌挺好,還愛好高雅,什么琴棋書畫,她都懂。
當時和楚心分手,他心中抑郁,被幾人帶來這里,剛進門便聽見原主彈奏的一首“鳳求凰”
當看到原主和楚心神似的樣貌,他便將原主當成了楚心的替身,日日花重金只為求原主一首曲子,一來二去,兩人便情投意合,在一起。
只可惜原主是個沒心眼的女子,最后被害的如此之慘。
江九在屏風后面彈著木琴,笑了笑,重頭戲要來了。
江九指尖劃在木琴上,音樂聲越發(fā)的跳躍,輕巧。
安平王卻深深地皺著眉頭,這一段,他再熟悉不過,是自己和那死去的小妾初識時,那小妾彈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