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老頭的話驚呆了。
在我的想象中,我以為何青是和丁長友差不多歲數(shù)的。
再不濟(jì),也應(yīng)該是仙風(fēng)道骨的高人風(fēng)范。
怎么會是個暮氣沉沉邋里邋遢的老頭呢。
還有他說的那句話:何青快死了,醫(yī)院救不了。
如今他安好無損的坐在我面前,雖說身體看上去有些發(fā)虛,可根本不像要死的人吶。
這哪有自己咒自己死的呢。
我想不通,甚至心有懷疑。
所以我上下打量著老頭,退后道:“您真是何大師?”
老頭懶散的躺了下去,晃悠竹椅道:“如假包換的何青,只可惜再也不是十年前的何青了?!?br/>
我不明白老頭話里的意思,誠懇求助道:“何大師,能幫我一次嗎?我真的很需要至純之氣,要多少錢您開口,都是可以商量的?!?br/>
何青一截卷煙抽盡,再次咳嗽道:“小伙子,我剛才已經(jīng)告訴你了,我快死了,沒法觀亡了。”
見我面露狐疑之色不愿離去。何青嘴角泛苦的掀開身上厚重的棉衣,疲乏道:“你可以看看。”
我跟隨何青的動作低下頭,僅僅只看了一眼,我當(dāng)場捂住嘴巴驚叫出聲。
“這,怎么會這樣。”我恐懼的問道。
何青身上,長滿了血紅色的膿瘡,混合著白色膿液。那大片大片的凸起,跟肉瘤似的。
“嘿,沒騙你吧?”何青放下衣服,慘笑著說道:“十年了,我熬了整整十年。好在我終于快要死了,不用受這份罪了。”
我站在院子里,汗毛豎立,瞳孔微縮。
委實難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很久,我嗓音干澀的問道:“這是陰毒嗎?”
在我看來,何青身上的膿瘡和河間村接生婆劉蘭芳手上的差不多。
雖說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染上的,但很顯然,這種膿瘡不是普通的皮膚病。
否則何青也不會說醫(yī)院治不好他。
聽我提到陰毒,何青極為意外的看了我?guī)籽?,大概覺得我年紀(jì)輕輕怎么會知道這些東西。隨即搖頭道:“這是魂蛆?!?br/>
“十年前,我最后一次幫人觀亡,壞了規(guī)矩,導(dǎo)致附在我身上的鬼物魂飛魄散?!?br/>
“那些碎開的魂魄殘留在我體內(nèi),形成了魂蛆?!?br/>
“如同數(shù)千萬條蟻蟲撕咬著我的血肉,讓我每天生不如死,痛苦難當(dāng)?!?br/>
“一年,再有個一年我就可以解脫了?!?br/>
何青面帶釋然微笑的說道:“這樣的我,又該怎么幫你?”
我心懷沮喪道:“就沒辦法祛除體內(nèi)的魂蛆嗎?”
何青裹緊棉衣,從躺椅旁的小木凳上端起茶缸喝了幾口,稍顯氣喘道:“不是沒有辦法,而是那個辦法太難了。我努力了十年都沒法做到,慢慢的也就放棄了?!?br/>
我一聽何青說有辦法解決體內(nèi)的魂蛆,順感希望再生道:“什么辦法?說出來聽聽呢。”
何青捧著茶缸,目光復(fù)雜道:“萬人發(fā)?!?br/>
“一萬個人的頭發(fā),五千為童男,五千為童女?!?br/>
“以他(她)們的頭發(fā)絲編織成鞭子,抽打我身上的魂蛆。”
“一天三遍,一個星期后我就能安然無恙?!?br/>
何青情緒悲觀道:“聽起來很容易是不是?”讀讀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