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呆了又呆,就連那些守衛(wèi)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他們家的王妃娘娘。
他們之前見到的王妃娘娘,除了罰人的時候面不改色之外,并沒有讓人覺得有多冷厲,反倒是有些漫不經(jīng)心,而今日的王妃娘娘,顯然不是。
守衛(wèi)漸漸都回過神來了,齊齊跪地,“見過王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問安問得這般氣勢如虹,李湘旁邊盆栽里的金邊蘭花都抖了抖葉子,知道的是多日不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死而復(fù)生了呢。
腹誹了一句,李湘抖了抖帕子,垂眸看向樓下那群婦人,倒是知道說完了富察文茵她們,自己也換了身素衣,倒是風韻猶存,只是,叫得上號的商賈之家,府中女眷就這樣?那士農(nóng)工商這序列里頭,他們排倒數(shù)第一位也是實至名歸,正經(jīng)人家的婦人,為人處事卻是花樓娘子都未必看得上眼的,也是奇了。
“免禮,他們是什么人?”
“回娘娘話,我們是——”
“誰在說話?本宮問你了?”李湘瞥了一眼,“立夏,立冬,掌嘴?!?br/>
“是!”才被周拾診完脈放出來的立夏她們正好覺得骨頭都要閑散了,恰好趕上,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飛快下了樓。
那婦人還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立夏和立冬就已經(jīng)到了她面前了,立夏第一巴掌倒是被躲開了,見狀,立冬上去就扣住了那婦人的肩,頓時那婦人就不能動彈了,立夏果斷干脆的幾耳光下去,那婦人的臉頓時腫了起來,泛著紅光。
“行了?!崩钕娣鲋鴻跅U,看著立夏聞聲收了手,這才道:“沒問你,就別說話,這客棧襄七王府包了,便得按襄七王府的規(guī)矩來,本宮問府上侍衛(wèi)話,閣下還是安靜些好,這胎養(yǎng)久了,受不得吵,一吵就覺得胸悶氣短,再吵……”
那婦人頂著一臉巴掌印,憤憤抬頭看去,卻聽見后半句——“再吵,就拔了舌頭”,當即抖了抖,這王妃懷著小世子,怎么半點兒不避諱,還……
一干吵吵鬧鬧的人下意識閉上了嘴,默默退了半步。
這說掌嘴就不由分說地打,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拔舌頭……
“稟王妃娘娘,這些人是……是當?shù)剜l(xiāng)紳家中女眷,前來……前來……”
“舌頭捋不直?”李湘偏了下頭,沖那婦人抬了下下巴,“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br/>
那婦人想躲,卻被立冬踢了一腳,梗著脖子道:“聽聞王妃娘娘初到西原,我等特來探望一二!”
“文側(cè)妃,這西原是風俗如此還是遞了帖子卻沒遞到本宮手上?”李湘下了一層樓,站在樓梯口問富察文茵。
富察文茵輕輕搖了搖頭,“妾從未收到過這種帖子,說不準是遞岔了地方呢!”
“是么?”李湘過去,打量了富察文茵一番,偏頭看了眼樓下的人,“你們遞帖子了?何時何地何人送到的?”
樓下一群人變成了鵪鶉,沒人吭聲了。
“西原的風俗如何,襄七王府初來乍到,自然不甚了解,也不敢把京都城的風氣往西原帶,只是,現(xiàn)如今時局不一般,這些風俗習慣都可以先擱置一段日子,你們說,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