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搖搖頭說:“刀柄上的指紋遭破壞比較嚴重,只采集到了這一枚,無法判斷韓遂當時握刀姿勢和角度。”
劉浩然和李云白同時點點頭,他們驚嘆于何墨的嚴謹和細致。
洪奇峰輕輕嘆了口氣,說:“但是,就算只有這一枚指紋,也足以證明韓遂確實拿過這把刀,對不對?”
何墨點點頭,說:“那肯定不會錯?!?br/>
洪奇峰摸了摸額頭,他忽然覺得這案子越來越奇怪了,現(xiàn)在好像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韓老太的兒子,韓遂!
可是,他又回想起,當韓遂得知自己母親身亡時,那種驚訝和悲痛的表現(xiàn)。
以洪奇峰這么多年刑警的經驗來判斷,那是肯定裝不出來的。
如果一個人連那種狀態(tài)都能偽裝,那這演技也好得太可怕了。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把身體往后靠,可是何墨辦公室的沙發(fā)比較寬,他靠了半天沒靠到沙發(fā)背,以至于腳往上揚得都快踢到沙發(fā)前的茶幾邊緣了。
劉浩然和李云白看著他的動作,想笑又不敢笑。
何墨卻盯著洪奇峰腳上的鞋,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趕緊去翻那堆照片。三兩下就找出了一張現(xiàn)場拍回來的照片:是那雙懸在半空中腳的照片。
“洪隊,你來看看這個。”何墨指著照片上的腳。
“這怎么了?”洪奇峰很疑惑,不知道何墨為什么要讓自己看一雙腳。
“你看她腳上穿著什么?”
“休閑運動鞋啊?!眱蓚€年輕人搶著回答道。
“這有什么不正常的?”劉浩然問。
“很不正常?!焙槠娣迕嫔林鼐従彽卣f。
“這有什么不正常?”劉浩然不以為然地問。
“你們再看看鞋底?!焙文崾镜馈?br/>
兩個年輕人都把頭湊過去,仔細觀察照片。
“哦,我懂了!”李云白一拍大腿,叫了出來。
“那你說說看?!焙文淖旖俏⑽⒂悬c笑意,看著李云白。
“我們那天去現(xiàn)場時,發(fā)現(xiàn)韓老太家里非常整潔。一定是平時在家,很愛干凈的一個人?!?br/>
李云白說到這里看了一眼洪奇峰,繼續(xù)說:“但是這樣一個愛干凈的人,平時在家的時候,肯定不會穿著一雙腳底還有些臟的運動鞋吧?”
“除非她是剛出去,或者剛做完什么需要大動作的事情。一般人回到家之后都會換成舒服的拖鞋?!焙茱@然洪奇峰同意李云白的說法。
這句話說完,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過一會兒,何墨才繼續(xù)說:“現(xiàn)場其他的細節(jié)照片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給你看了,這些照片和材料你們帶回去仔細研究吧。我這里還有備份?!?br/>
聽到她這樣說,洪奇峰站起來說:“好,我們準備一會再去趟現(xiàn)場。對了,韓老太的那只貓,你們檢查了嗎?”
何墨搖搖頭說:“目前還有些微粒檢測和毒理報告沒出來,還沒有時間去檢查那只貓。況且這只貓在外面游蕩了那么久,即使在它身上采集到證據,也不符合證據鏈的完整性,不能作為直接證據了。”
洪奇峰想了一想說:“我想去看看那只貓?!?br/>
何墨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她帶著三人出了辦公室,轉到了鑒定中心的一處房間,門一開,里面有各種獸籠。
洪奇峰很快發(fā)現(xiàn)了那只貓,它窩在獸籠里,神色卻很安詳。
洪奇峰發(fā)現(xiàn)無論什么時候見到這只貓,它總有一種處變不驚的淡然,不像其它貓那樣動輒一驚一乍。
“它倒是淡定得很?!崩钤瓢渍f:“上次我們抱他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不慌不忙的樣子?!?br/>
洪奇峰又仔細打量了這只貓,灰棕色的毛發(fā),瞳孔是黃色和綠色組成,身材碩大,脖子上還帶著一個貓圈,像是手工縫制的一樣。
洪奇峰猶豫了一下,對何墨說:“既然它身上帶的證據以及不符合完整的證據鏈了,我能把它帶到現(xiàn)場再轉一圈嗎?”
“應該可以,”何墨不理解他的決定:“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