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們亂成一團(tuán),柳傾媚心里也是慌亂。
外甥女楚暖暖雖然精明,但畢竟還年輕,這次行動由她全權(quán)指揮,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吩咐。
“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我們楚家遇到了一些麻煩,能不能幫忙引見一下別的天師?小女子求你了!”
柳傾媚在社會上歷練多年,該服軟的時候能放低姿勢,知道該怎么才能打動人,尤其是一個男人。
可惜,唐川根本不吃這一套,聲音還是冷冷的,“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么,張定一死了,世上再也沒有別的天師了。”
“已經(jīng)死了……,再也沒有……”
柳傾媚呢喃,手腳冰涼。
“媚姨!”
楚暖暖上前扶著柳傾媚,豎起柳眉看著唐川,“喂,你這人怎么心這么硬?一個大活人得了怪病倒在眼皮底下,你就真的見死不救?還不趕緊把你的師門長輩叫出來?”
“救不了,沒救了!”唐川冷冷地回答。
這種怪病一看就和煞氣有關(guān),救過來是會增長功力的;只差0.3級就要滿級了,真不想下山!
“小子,你……”
楚暖暖氣急,“我知道了,你不是心硬,而是懦弱!壓根不是什么天師門弟子,而是一個小雜役,根本不敢打擾眾天師的清修,擔(dān)心受到責(zé)罵和懲罰,是不是?”
“堂堂一個天師門祖師,到你這就變成了一個小雜役?呵呵。”
“小姑娘,小心你要拜見的張?zhí)鞄熉犇氵@么說,從墳?zāi)估锱莱鰜碜分槟愣猓 ?br/> 唐川呵呵一笑。
“呸,還天師門祖師,你小子是真的活膩了!”楚暖暖氣得牙癢癢的,正要繼續(xù)開罵,被柳傾媚攔下了。
“這位小兄弟,不知該怎么稱呼?你又到底是天師門的什么人?”
柳傾媚上下打量唐川,心頭一動。
唐川反復(fù)說了,張?zhí)鞄熕懒耍郎显僖矝]有別的天師了;這話乍一聽,似乎天師門已經(jīng)失傳了,但仔細(xì)想想似乎也有另一層意思,就是眼前的唐川是天師門唯一的傳人。
“姓唐名川,至于身份么,剛才已經(jīng)說了啊,天師門祖師。”唐川實話實說,可惜,沒有一個人相信。
傳說,天師門有著兩千多年的歷史,是中土文明的活化石,見證了一個個蕩氣回腸的宏大時代;要是天師門祖師活到現(xiàn)在,起碼也有兩千多歲了。
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竟然站在天師廟冒充天師門祖師,真是個自大狂,就不怕天譴?
眾人搖頭,楚暖暖更是呸一聲轉(zhuǎn)過臉去。
柳傾媚苦笑,感覺頭痛,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啊……,救我,救命啊!”
倒在地上的小六子痛苦地掙扎,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枯下去,如同一具活著的木乃伊在地上翻滾。
他這副模樣,把人們?nèi)紘槈牧恕?br/> 一個天庭飽滿的年輕男子站出來,指揮眾人撤退,“快快快,離小六子遠(yuǎn)一點(diǎn),千萬千萬別讓他抓傷皮膚。”
“葉蕭公子,你也小心!”
人們驚叫,小六子突然向年輕男子葉蕭滾過去,發(fā)瘋地?fù)屜潞笳叩囊恢恍樱铧c(diǎn)就把后者的大腿抓傷了。
按照之前的經(jīng)驗,一旦被中招的人抓傷,就要變成同樣的病人。r酷{匠|網(wǎng);唯z一正x版{g,其wh他oo都\,是…\盜*版@x0?q
這樣的怪病,把全國最好的醫(yī)生請來了也是白搭,只能找傳說中的天師救治。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唐川身上。
雖然這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小雜役,但也是眾人唯一的希望了。
尤其是柳傾媚,皺起了眉頭,想起了同樣身染怪病的老家主。
原本氣鼓鼓的楚暖暖也不吭聲了,似乎被小六子的怪病嚇得不輕。
唉!唐川再次嘆口氣,上前仔細(xì)看了看。
“這是一種很厲害的煞氣,已經(jīng)侵入了這個人的五臟六腑。”
“一旦煞氣侵入腦干,就會變成力大無窮的僵尸!”
“這樣的人,已經(jīng)變成了行走的毒源,不僅被他的指甲劃傷會中招,就連吸入一口他嘴里呼出來的濁氣都很危險!”
唐川臉色凝重。
話音剛落,人們齊刷刷倒退一步。
“哼,沒必要這么夸張吧?”
“大家別聽他胡扯,這只是天師門的一個雜役而已,啥都不懂在故意嚇唬人!”
人群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出言嘲諷,臉龐陰森森的有些陰鷙。
“侯天佑,請你自重!”
不等唐川發(fā)話,楚暖暖就跑過來呵斥黑衣年輕人,早就對這個死纏爛打的大學(xué)同學(xué)煩透了。
侯天佑哼了哼,惺惺地閉上嘴巴不吭聲了,看人的目光陰森森的。
或許是缺乏運(yùn)動,皮膚像死人般蒼白。
小六子繼續(xù)在地上翻滾,哀嚎聲越來越凄厲。
唐川皺起眉頭,沉吟一會走到一株老榕樹前。
然后,伸手貼在樹干上,仿佛摟著一個陪伴多年的老兄弟,低聲細(xì)語。
“老哥,三千年前,你我一起從大荒域殺出來在此定居,我創(chuàng)建了天師門,你在這生根發(fā)芽護(hù)佑一方。”
“兩千年前,群雄逐鹿生靈涂炭,我派鬼谷子下山,你護(hù)他安全歸來。”
“七百年前,韃子肆虐,劉基披上天師袍奉命下山,你為他遮風(fēng)擋雨。”
“如今,我門徒盡羽化仙去,你也已經(jīng)老邁。兄弟不敢請你再次出戰(zhàn),只想要你一片生命之葉,讓這可憐人能回家見他妻兒一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