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德貴早早的就做好了早飯,張宇和胖子每人又吃了兩大碗熱湯面,經過一夜的休息,熱炕燒酒的功效讓張宇出足了汗,燒已經退了,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
兩人穿戴好厚實的衣服帽子,辭別了張德貴就出了門,直奔王小月的家,一路上也沒怎么說話,只有厚厚的積雪被踩得咯吱咯吱的響。
王小月家就住在村東頭第一家,在往前走就是村口的馬路,往右走是去市里的路,左轉就是去學校的方向。現(xiàn)在離上學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去學校路程大概十幾分鐘,農村人的習慣都是早睡早起,這個時間王小月家里人肯定都起床了,所以兩人的時間還是足夠的。
“咚咚咚。”胖子伸手敲響了王小月家的院門,門環(huán)上的積雪窸窸窣窣掉了下來。
“大姨,我是楊博,小月在家不?”很明顯胖子問了一句廢話,大雪天的不在家能在哪。
“來了來了”屋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應聲。沒一會院門咯吱一聲打開了,是王小月她媽,穿著個大紅棉襖。
“呀,小宇和小博啊,快進屋快進屋。你倆咋這早呢。”東北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不管有啥事,先進屋再說,尤其是在冬天。
兩人隨著小月媽進了屋,張宇問道:“大姨,我聽胖子說小月又病了?我倆來看看她。”張宇說病了,沒敢說瘋這個字,怕刺激到小月媽,畢竟孩子突然得了這個毛病,當媽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快進屋吧,小月好多了。”小月媽嘆了口氣,語氣似乎有些低沉又無奈“小月啊,你同學來看你了。”
倆人走進了屋,小月穿著棉襖坐在炕頭上,面前放著飯桌,看樣子是正在吃早飯,只是碗里的粥已經沒了熱氣,上面浮著一層米膜,應該是一口也沒吃,聽到母親喊她才抬頭看了一眼張宇和胖子,眼眶里瞬間就紅了,眼淚隨時會掉下來。
“小月,你趕緊吃飯,吃完了咱仨一起上學。”張宇見小月要哭,趕緊說道,想轉移王小月的注意力。同時用心觀察著小月的身上以及四周。
果然,聽張宇說完,王小月止住了原本的哭勢。“今天我請假了,你倆去吧。”聲音聽著非常的低落。
胖子站在一旁看著,眼里有些心疼,見王小月這個狀態(tài),連飯也吃不下,著急的說道:“小月,你別擔心,你這個病肯定能治好,不是啥大毛病,沒事的。”
張宇趕緊用力懟了胖子一下,又瞪了一眼,胖子馬上伸手捂著自己的嘴,明白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果然,胖子這幾句話讓王小月再也憋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
嚇的胖子趕緊走上前想安慰,可是月母就在一旁,這拍也不是擦也不是的,兩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很是尷尬,于是求助的看向了張宇。
而此時的張宇,即沒看胖子,也沒心思安慰王小月了,而是直勾勾的盯著窗戶外面。
胖子見狀心里一驚,難道是宇哥的陰陽眼看見了啥,于是也跟著張宇的眼睛往外看,心里感覺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可是他只看見了厚厚的窗戶塑料和夾在中間的玻璃,窗外一片白,啥也沒有。
剛想詢問張宇,卻被張宇一個眼神瞪了回來,心里了然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過了頭,看來宇哥的確看見啥了,只是這東西自己看不見,果然王小月的病不是啥正常病啊,而此時的月母正抱著女兒安慰著,并沒有注意到張宇和胖子的異動。
“大姨,咋沒看見你家我叔呢,這么早就出去了?”張宇問了個在平常不過的問題,至于為什么問月父去哪了,是因為他想起胖子昨天對他說,小月犯病時候嘴里念叨的話了。“你敢害我孩,我就害你孩。
張宇頭腦轉的快,昨天他就琢磨過這句話,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加上剛剛他看到的東西,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村里人都知道,王小月的父親平日里喜歡打野味,連套帶夾的手段很多,更不管刮風還是下雪,只要心情來了,就會進山一趟,可是山里不僅有野味,更是有熊瞎子一類的猛獸,一般人都不敢一個人亂往山里跑,所以月父又有個外號,叫王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