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把丹藥從傅皓龍手里拿出來,碾碎,聞了聞,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這時岳明澤也來到臺上,一看穆辰的表情狠狠瞪了傅皓龍一眼:“說!這藥是誰給你的?”
“恢復(fù)靈力的丹藥,沒有規(guī)定說不能吃……”傅皓龍剛反駁,穆辰就抓住他的手腕,穆辰的體溫和他清冷的外表正好相反,因?yàn)槭腔饘傩缘撵`力,運(yùn)用的時候他的體溫會高于常人,觸感好似灼痛了皮膚,如此近距離的看著穆辰的側(cè)臉,本來還有一腔不忿的傅皓龍就感覺喉嚨就像被塞了東西,一時間竟然沒了話語。
一旁顧云絕瞇了瞇眼睛,掩下眼底森寒的殺意,覺得那只被穆辰抓過的手,異常的礙眼。好在穆辰只是一觸即離,沒有再多刺激他,清冷的聲音透著幾分怒氣,“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毒素,他吃過?!?br/>
“造孽!”岳明澤氣的心口疼,傅皓龍拜在主峰,資源并不缺少,哪用得著要別人的丹藥,這又是什么時候接觸的外人?
傅皓龍一聽到毒,震驚的愣了愣。
“還能不能救?”
“無礙。”
穆辰說完這話,轉(zhuǎn)身離去,之前的丹藥他都給了鏡庭他們,現(xiàn)在只能重新煉制解毒丹。顧云覺只能不甘心的留在原地,等待大會結(jié)束。最終,顧云絕奪冠,傅皓龍居第二位,因?yàn)檫@個丹藥是他自己想吃,并沒有害人之意,公平起見也不能抹消他的成績。
“這顆丹藥是誰給你的?”把傅皓龍帶到主峰的正廳,沒了外門的人圍觀,岳明澤終于冷聲質(zhì)問。
傅皓龍緊緊捏起拳頭,低著頭,把不甘忍下,沉聲道:“弟子之前撿到一張卷軸,上面詳細(xì)的記錄了丹藥的煉制方法……”
“一派胡言!”岳明澤一掌拍在桌上,顯然動了真怒,“若是沒有幾十年的功力,你能煉制的出這種丹藥?無稽之談!”
“掌門師兄息怒,”顧云玦輕輕敲了敲桌子,這個簡單的動作竟然讓本來緊張的氣氛突然沉寂下來,仿佛有一種奇怪的氣場,只要他開口,就能吸引眾人的目光。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溫文爾雅的問:“也許他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能不能講一下之前發(fā)生過什么?”穆辰的表情顧云玦看的清楚,那張清冷的臉上竟然有了殺氣,若不是真的動怒,怎會這樣?所以他才跟來看看,想知道緣由。
岳明澤嘆了口氣,把一件舊事娓娓道來,七十年前,因?yàn)檫@種丹藥斷送了幾十個門內(nèi)的好苗子。炎陽宮一個內(nèi)門弟子煉制了一種能暫時提高靈力的丹藥,用崇云門的弟子試藥,凡是吃過這種藥的人全都靈脈被廢,仙途被毀。這人便是是丹陽子曾收的一個內(nèi)門弟子,雖說不是親傳,但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穆師辰真正意義上的師兄,名叫魏懷同。
那時候岳明澤才十幾歲,和他交好的一個弟子就被毀在這種丹藥上。當(dāng)時他的手上也有一顆,因?yàn)槟菚r身體弱,上代掌門有比較忙,所以把岳明澤寄養(yǎng)在炎陽宮,拜托穆辰照顧他,這才讓穆辰從這顆丹藥上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這件事被暴露之后,魏懷同也被廢了經(jīng)脈,被炎陽子親手打落滅魔崖,按說早已化作枯骨。可傅皓龍手中的這顆丹藥,卻又讓人懷疑,對方是不是還活著?給了傅皓龍這顆丹藥對方就應(yīng)該知道,穆辰只消一眼就能將其看出來,對方的意思就是直接告訴穆辰他回來了?畢竟穆辰是當(dāng)年揭穿他的人,要說恨,對方最恨的應(yīng)該是穆辰才對。
顧云玦聽完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按照穆辰的性子,肯定要把對方找出來清理門戶,怪不得臉上會有殺意。拿同門試藥,把人命當(dāng)兒戲,這對于把崇云門當(dāng)成家的小師尊來說,確實(shí)不可原諒。
“曾經(jīng)天資卓絕,卻沒有放在正道上,可悲,可嘆。”說著岳明澤再次看向跪在下方的傅皓龍,掌門的架勢端起來,頗有幾分駭人,他厲聲道:“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緣由,還想再包庇對方,那就去刑堂說吧?!?br/>
刑堂,顧名思義,只有犯了重錯的弟子才被送去那里,進(jìn)了刑堂皮肉之苦自不必說,這一生都會被打上重錯的標(biāo)簽,影響今后的前程,傅皓龍聽了臉色也變了變。
“掌門師叔息怒!”一個看似三十來歲的男修擋在傅皓龍身前,一身青色書生袍,手握一只判筆,慈眉秀目,看起來十分面善,“皓龍還年輕,若是有錯,也是弟子教導(dǎo)不嚴(yán),看在弟子的薄面上,求您網(wǎng)開一面。”說著他回頭著急的問:“還不把知道的趕緊說出來!你在賭什么氣!”
顧云玦有些想笑,傅皓龍這種高傲的性格,竟然拜了個如此溫吞的師尊,怪不得不服氣。再想到自己的師尊……顧云玦低著頭,臉上滿是溫柔,若是今天他做了和傅皓龍一樣的蠢事,小師尊應(yīng)該會先溫柔的把他踹出這幾十丈的大殿,再霸氣的對眾人說:誰敢動我的人?這么一想,莫名的渾身一顫,心尖都麻了起來,太可愛了!
下方傅皓龍聞言,垂頭低聲道:“弟子曾誤闖了禁地,在禁地見到過一個,一個怪人。”
岳明澤當(dāng)即就派人搜查禁地,被傅皓龍氣的臉色僵硬。
青衣人默默一嘆,再次對岳明澤一禮,語氣中難掩疲憊,“師叔,皓龍?zhí)熨Y聰穎,在弟子門下恐怕會耽誤其今后的成就?!?br/>
傅皓龍愣了愣,看著眼前瘦弱的背影,眼神有些復(fù)雜。這個師尊在他看來沒有一點(diǎn)滿意,性子太軟,身份太低,資質(zhì)不高,修為尚淺,整個崇云門,能配得上他資質(zhì)的人,也就太上長老穆辰。若是走正常的流程,穆辰在試煉之后收徒,肯定是收資質(zhì)最好的自己,而現(xiàn)在,搶了他位置的人就坐在上面垂首看他笑話。現(xiàn)在連這個師尊都不想要他了嗎?傅皓龍緊緊捏著拳頭,指甲掐破了掌心,只有疼痛才能讓他不在這里失態(tài)。
岳明澤哼了一聲,“最強(qiáng)的不一定是最適合的,資質(zhì)并不代表一切,心都沒有修好,修什么身?成什么神?若是你不想要了,逐出師門便可。”
傅皓龍低下頭,恭敬的拜了下去,“求師尊收回成命!”
岳明澤冷哼一聲,“私闖禁地,好大的膽子!罰你去思過峰面壁十年,好好想清楚,什么是最適合你的。”
傅皓龍應(yīng)了一聲,認(rèn)錯態(tài)度不錯。
顧云玦聞著淡淡的血腥味,眸中飄過一絲嘲諷,他勾了勾嘴角,對這件事也不再感興趣,對岳明澤拱了拱手,起身離去。
岳明澤派人在禁地搜查了一圈,只在一個石頭上找到一封寫著穆辰親啟的信封,魏懷同這是算到了這時會有人找他,提前離去。這讓岳明澤想到了之前“襲擊”穆辰的那個魔修,那修為和穆辰只在伯仲之間,這讓他不禁為穆辰擔(dān)心起來,難道那人是魏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