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大夏王朝治下清江郡,柳湖城,窯子!
“快喚小青夢姑娘出來……”
一片花團(tuán)錦簇的燈籠里,這座柳湖城最大的煙花巷館,已是一片熱鬧非凡。
無論是柳湖白廂書院的學(xué)子,還是富甲一方的世家子,又或是縱橫江湖的弄俠兒等,原本層階與地位,路數(shù)各自不同的人,如今卻都齊齊聚集在了一方樓臺之下,而且都是一樣的表情,既是興奮,又?jǐn)[出了一副豪奢模樣,手里揮舞著銀票,還有直接拿了成箱銀子來的。
你喊我嚷,興致勃勃,急不可耐。
往身前案上一頓,便朝著上面的老鴇嚷嚷開了。
原因很簡單,流月樓里的清倌人小青夢姑娘今個出來見人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小青夢姑娘如今年歲長成,到了可以留宿的年齡,誰不想拔了這頭籌?
先嘗得是鮮,后嘗的是腥!
要說起這小青夢姑娘,那可真是柳湖城一絕,據(jù)傳說她本就出身大家閨秀,家族中落,才入了這煙花柳巷,只不過人墮紅塵,卻不改其志,吹拉彈唱,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一手仙道小楷,更是寫的飄逸精巧,她此前寫的經(jīng)貼,就連城里的幾位貴人們也夸贊呢……
若是有幸,入了房幃,自己舒服了不說,整個柳湖城,怕是都要羨慕自己呢!
二樓之上的小青夢仙子白紗遮了半張臉,妙目輕輕一掃,下面的堂子里頓時更瘋狂了。
“我出八十兩,愿求小青夢姑娘賜茶一盞?!?br/> “我出一百兩,愿聞小青夢姑娘撫琴一曲?!?br/> “誰也別跟我搶,我出二百兩,愿請小青夢姑娘相伴游湖……”
“……”
“……”
越嚷嚷,越是熱鬧。
這柳湖城里,等閑的小娘子也不過二兩三兩,便是當(dāng)紅的,亦不過幾十兩搞定,可是如今,望著二樓之上小青夢小娘子那片白嫩雞胸脯,這些堂客們倒像是愈發(fā)激動了起來,一個個喊的價格越來越高,且說的好聽,要么賜茶,要么撫琴,還有喊著小青夢姑娘打馬吊牌的!
“我家公子出價三百兩,要小青夢姑娘陪一夜!”
一片喧嚷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吆喝,頓時使得整片堂里出現(xiàn)了霎那寂靜。
旋及喧嘩聲響起,不知有多少人轉(zhuǎn)頭,皆向樓外怒目而視。
哪里來的狂徒,居然如此鄙俗?
大家都是想著要小青夢姑娘陪一夜,可也沒有人直接說出來的呀……
“哎喲這位客人可是來的晚了,再說咱們青夢姑娘那可不是按銀子多寡來算……”
就連二樓之上的老鴇都面露不悅之色了。
這樓里,見天來些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任意妄為的愣頭青……
你當(dāng)自己有倆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還不等眾人心間的怒喝聲響起,也不等老鴇的話說完,樓子里的精雕木門被推開,只見門檻之外,有位身穿白袍的公子哥兒走了進(jìn)來。如今樓外正是細(xì)雨迷蒙,他撐著一把黑色舊傘,看不見模樣,只見得身材修長,一身貴氣,腰間系著的幾塊精巧玉佩,甚是不俗。
傘下的目光向外一張,自有氣度,樓里喧囂聲微靜。
這時候,他身后的一個青秀小廝兒鉆了出來,笑著開口:“老媽媽聽清楚,咱家公子,說的是黃金!”
堂內(nèi)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百兩……黃金,這像話嗎?
一兩金,便可換得十兩銀,這三百兩金,豈不是就是……三千兩銀子?
“我的親娘喲……”
樓上的老鴇看著那進(jìn)了樓的年青人,也是愣了一下,旋及擦了擦眼睛,仔細(xì)一看,頓時就慌了神,揮舞著手絹就從二樓迎了下來:“我道是誰,原來是方二公子來了……”
“難道是那個浪蕩子?”
而在這堂子里面,也有不少客人,忽聽得方二公子之名,便已想到了某個人,定睛過去瞧了幾眼,更是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忙忙的正襟危坐,抻脖提眼,瞧了過來。
“呵,這位兄臺,你做事過了……”
有人認(rèn)了出來,卻也有人不識得他,震驚過后,便已氣的脹紅了臉,便如一位來自白廂書院的學(xué)子,最看不慣這些仗財橫行之人,已是憤憤然撩開了衣擺,斥道:“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大家都是來邀青夢仙子的,你畢竟來的遲了,豈有拿幾兩銀子,便來搶這風(fēng)頭的……”
那白袍公子哥抬頭看了看他,笑道:“不知這位怎么稱呼?”
那書院學(xué)子傲然挺了挺胸膛,道:“我姓鶴,名喚真章,來自白廂書院!”
周圍微微起了一陣騷動。
白廂書院,是為大夏仙殿培養(yǎng)煉氣士的學(xué)府,但凡從里面出來的,起碼也是個懂神通知玄法的異人,神通廣大,可不是錢不錢的能夠衡量,一般人哪里能夠惹得起這等存在?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位白袍公子哥聽了,卻只是滿面笑容。
深揖一禮,客氣道:“原來是白廂書院的師兄,失禮失禮!”
鶴真章下意識的胸膛微挺,神色有些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