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對于今天的經(jīng)歷還是很滿意的,既省了錢,又出了氣。
所以直到她在商場上廁所的時候,都情不自禁哼著小曲。
沈時宜提著東西在外面等她時,正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突然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黑影擋住了她的視線,一道遲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請問,是蘇太太嗎?”
沈時宜皺著眉抬頭一看,有些臉熟,這不是那天原宸公館的中年禿頭男嗎?他怎么在這?找她干什么?
她并不知道,嚴總最近的日子不好過。
那天在原宸公館談生意,無論他如何伏小做低,對方就是一直不肯松口答應(yīng)下合作。
最近他們家里內(nèi)斗厲害,堂弟一直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他必須要想盡辦法搭上恒宏這條大船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奈何對方一直不肯接他的茬,就在他無計可施的情況下,蘇總突然吩咐自己的秘書和保鏢去機場接他夫人回家。
于是他就動了歪心思,想著到時候或看在露水情緣的面上,或看在自己手中握著他把柄的份上,蘇澤??倳?yīng)下他的條件。
畢竟圈里都在傳蘇總對他的那位小嬌妻可謂格外偏愛。
只是他沒想到蘇總秘書那么快就去而復返了,還在大廳碰到了蘇總傳說中的妻子,他也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現(xiàn)在他的堂弟已經(jīng)捷足先登,跟恒宏達成了合作意向,他在企業(yè)的地位岌岌可危。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他今天突然在恒宏廣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不正是那天蘇總的妻子嗎?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也許討得蘇總妻子的原諒和歡心,他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嚴總越發(fā)殷勤起來,對著前面的女人道:“蘇太太,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尚睿的嚴總,那天我們在原宸會館見過的?!?br/>
哪里來的二百五,沈時宜想,沒看到她現(xiàn)在不想搭理人嗎?
嚴總還真沒看到,滿心滿眼地只想著自己的位置如何保住。
沈時宜在嚴總一連串逼逼叨叨的話中,終于理清了他的意思。
這是被蘇澤希那家伙逼得走投無路了,想找她幫忙?
呸!做了錯事,輕輕
松松說幾句好話,就想取得原諒,拉些好處?想得美!
想起那天自己的腰酸背痛,沈時宜看著嚴總的目光極其不善。
沈時宜:“嚴總,您憑什么認為我會幫你說話?”
嚴總:“蘇太太,如果您這次幫了我,以后好處肯定少不了您的?!?br/>
沈時宜輕蔑一笑,眼神中透著譏諷:“嚴總,您又憑什么以為我會稀罕您說的那點芝麻粒大小的好處?”
“我看您是年齡大了,在位置上太久了,思想也僵化了,連最基本的談判都不懂了,這以后還怎么談合作,看來您確實該退下來換能人上去了?!?br/>
嚴總自認已經(jīng)說了許多好話,卻這樣被一個小輩不領(lǐng)情,還如此教訓,心里難免動了怒氣。
看著嚴總隱含威脅的目光,沈時宜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抬眼看向他身后不遠處一個提著大包小包正等著他的年輕女生,開口道:
“別這么看我,我從小到大從不怕什么威脅,您看您現(xiàn)在還有閑心和閑錢陪女伴逛街,說明這日子過得還不錯,但是”
沈時宜口風一轉(zhuǎn),“如果您惹了我,這樣的日子還能不能過得下去就難說了,您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br/>
沈時宜從小到大在圈里都是橫走的,沒人敢惹她,也耳濡目染慣了家里人的習性,此時嚴總面對她咄咄逼人的氣場,還真有點發(fā)怵。
突然前方傳來了一陣騷動,不遠處一群西裝筆挺的人正隔開人群,進入到電梯里。
在電梯門緩緩合上的瞬間,為首的一位俊朗男人突然抬頭,深沉的目光直挺挺的向沈時宜掃來,直到電梯門完全閉上。
沈時宜剛才當然看到了蘇澤希,只是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哦,她差點忘了,這是他的商場。
原來是來視察,難怪派頭這么足。
她面前的嚴總早就在剛看到蘇澤希的瞬間,就臉色發(fā)白地帶著女伴離開了。
此時喬依恰好從廁所里出來,她接過東西,對沈時宜說:“走吧,今天我省錢了,正好請你吃飯?!?br/>
沈時宜剛想答應(yīng),手機突然一振動,點開一看是一條三個字的微信。
蘇澤希:【上頂樓】
切,無情!
但沈時宜還是收起了手機,對喬依說:“不了我突然想起還
點事要辦,你先回去吧?!?br/>
喬依今天心情愉悅,也沒追問,只說了句“注意安全”,就一個人離開了商場。
沈時宜知道頂樓是這棟商場的辦公室,她剛一出電梯,就看到蘇澤希一個人在電梯口等著她,看到她是也沒說話。
沈時宜也這樣看著他,同樣不開口。
良久,蘇澤希先妥協(xié)了,他開口:“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從來不逛街的嗎?”
沈時宜倒也沒故意拿喬,回答道:“陪喬依來的?!?br/>
蘇澤希:“剛剛嚴總找你什么事?”
沈時宜摸了摸頭發(fā),道:“還能有什么事,想通過我找你幫忙唄,不過我沒答應(yīng)?!?br/>
蘇澤希點點頭:“以后別理他,走,我?guī)闳ジ浇貌??!?br/>
沈時宜卻明顯有些猶豫。
見沈時宜沒跟上來,蘇澤希用眼神詢問“怎么了”
沈時宜慢慢開口道:“那個這里的人流量好像有點大,在這里吃飯,萬一被別人看見了怎么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