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的家,位于龍眠村最東北角,緊挨著一棵老榕樹,只有一棟低矮的平房,年久失修。
周奉天心急火燎地沖回了家。
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一輛金杯面包車還有一輛騷包的銀灰色寶馬停在自家小院門口,幾個皮膚曬得黝黑的漢子此刻,攔在小院門口。
“趙全有,我找你借錢,有借有還,欠條上白紙黑字,你現(xiàn)在帶人來我家是想做些什么?”父親周國福正擋在家里的小院門口,手里拿著一個鋤頭,腰桿挺得筆直。
“你們家的魚塘,一條魚都沒有了,你拿什么還我的錢?識相點,把你家祖產(chǎn)的那塊地給老子,不然,就別管我趙全有不看在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面上了!”趙全有是個胖子,穿著一副暴發(fā)戶的模樣。
可他是整個龍眠村,乃至于整個朱明縣最為杰出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家,他是第一個在龍眠村辦廠吃螃蟹的人,他麾下有一家十里八鄉(xiāng)最大的玻璃制品廠,還是整個縣的納稅大戶。
為了這事兒,就連村長都怵他三分。
俗話說,“老子混賬兒混蛋”,趙全有還有一個在村里當(dāng)會計的爹,也是一個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的主兒,當(dāng)初趙全有建廠的那塊地,他爹趙鐵就出力頗多。
這年頭,有個當(dāng)官兒的爹,比名牌大學(xué)的文憑還好使。
趙全有這次,也是看中了周奉天家的一塊祖產(chǎn),趙全有一家極為信風(fēng)水,據(jù)說,他們得了高人指點,知道那塊祖產(chǎn)之地是風(fēng)水寶地,在上頭建廠必然可以財源廣進,占盡龍眠村的風(fēng)水。
不然,趙全有怎么會看得上小小的周家?
周奉天知道父親背不好,看到父親和那些人起了沖突,擔(dān)心之下,發(fā)了瘋一樣沖入了人群之中,跟在他身邊的土狗包包,也死死護在周奉天的身邊。
這些人也被像是旋風(fēng)一樣沖入人群的周奉天嚇到了,不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讓周奉天沖到了周國福的身邊。
“伢子,你怎么才回來,你媽媽都問起你好幾回了。”周國福看到周奉天,不由得罵罵咧咧地說道。
“哦,原來是周奉天你小子……”趙全有冷冷地說道。
周奉天站在父親面前,盯著他們。
趙全有喜歡王佳慧,和王佳慧與周奉天是青梅竹馬都是公開的秘密。
“趙全有你別太得寸進尺了,我家欠你的錢,自然會還,你現(xiàn)在上門是幾個意思?”周奉天的嗓門很大,左鄰右舍早就被驚動了,這些年來,趙全有在村里欺行霸市,這看不起,那看不上,早就弄得全村的人都看他不爽,除了幾個舔他臭腳的,哪里還有人心可言。
一時之間,人群漸漸朝著這邊聚集了過來,狗叫聲和人聲吵成一團。
趙全有一看這架勢,得,這今日怎么都沒法得逞了,他哼哼了兩聲:“我就看你周奉天拿什么還這筆款子!我們走!”
說著,大手一揮,已經(jīng)帶著人上了車,排開人群揚長而去。
周奉天招呼著左右的鄉(xiāng)親父老散去之后,跟著一臉風(fēng)霜的父親進了屋。
父親點了煙,有一茬沒一茬地抽著。
“伢子,趙全有那個犢子雖然做的過分了點,可人家到底是沒有說錯,咱們家,這筆錢真的還不出來。”
周奉天把提在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桌上。
“爹,你看,這是我在天池山上找到的,聽隔壁的小嫂子說,這紅菇曬干了,在縣城能賣上上千塊錢一斤,我看咱們那天池山上這東西有不少!”
周奉天沒有提魚塘里沒魚的事兒,生怕父親承受不得這樣的打擊。
周國福的眼前閃過一絲光芒,旋即黯淡了下去,這么點紅菇,對這個搖搖欲墜的家,也是于事無補!
“伢子,你忙了一晚上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和你三叔商量商量承包費的事兒。”周國福說。
周奉天應(yīng)了一聲,進了自己的房間。
包包一個猛撲上了小主人的床,把腦袋埋在被子里,被周奉天拽著狗腿拉在了地上,包包耷拉著耳朵,憤憤不平的看著周奉天。
土狗包包似乎在說:“主人主人,剛才我的表現(xiàn)還不神勇嗎?這么勇的包包大人連上床的資格都沒有嘛?”
不過,不知道為何,昨天一夜過去,包包的身上好像也起了一些變化,他的毛皮變得極為油光水滑,他是一只半歲的土狗,現(xiàn)在卻比同齡的狗子大了整整一圈!
周奉天懶得搭理這條戲精狗子,也因為手頭的事情,沒有注意到狗子的變化!
自從昨夜離開天池山,他體內(nèi)就有一股奇異的能量不斷流轉(zhuǎn),他盤膝坐在自己的床上,他試著去接觸那團能量,頓時無數(shù)的知識居然就此流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天龍望氣術(shù)、天龍醫(yī)訣、天生萬物骨相秘術(shù)、行龍?zhí)扉T十六針……”
周奉天好似一時之間得到了一個巨大的秘藏!而在無數(shù)學(xué)識進入周奉天腦海的最后,兩個燙金的大字,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