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說起《心意氣神通》的時候也不咳嗽了,雙眼閃爍精光:“你們可知我們神拳門是怎么來的?”
“聽師傅說過,我神拳門祖師原是前宋岳王爺帳下背嵬軍。”
“沒錯,祖師是岳家背嵬軍。”焦仲收起地圖,吃了一盞粗茶疼得面色猙獰,受了傷喝不得酒,傷了臟腑喝口水都像刀割一樣:“岳家軍學(xué)的拳就出自《心意氣神通》,不過我派祖師也只是尋常兵卒,學(xué)得拳法僅僅得了這武學(xué)皮毛中的皮毛。就這點皮毛,我們神拳門都能在江湖上數(shù)上名號,占州霸府。”
兩個神拳門弟子聽得情緒激蕩,似乎與這岳家軍與有榮焉?又或者幻想了神拳門得到絕學(xué)后的盛況?
俞岱巖在屋頂暗自唾罵,當(dāng)真是沒了面皮,就他們搶馬的行徑早就丟了門派先祖的臉面,出自岳家軍的神拳門祖師估計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果真對這些刀頭舔血的江湖人來說,沒什么比武功絕學(xué)更動人心魄了,神拳門弟子面色潮紅,端起茶碗猛地吃了一碗:“這《心意氣神通》是岳武穆老人家自創(chuàng)的武學(xué)?”
焦仲猶豫了一下,他這人雖然是個惡人,但不至于不懂裝懂:“不得知,不過門里典籍說《武穆遺書》是岳武穆的兩個兒子整理匯編他老人家的遺作、心得而來,《心意氣神通》是《武穆遺書》的一部分,應(yīng)當(dāng)也是后人整理匯編的。”
“那這《武穆遺書》除了張家就沒有別處流傳了?這張家又是什么人家?江湖里也不見名聲,門里人手去了半數(shù)也沒能奈何這張家?”傷了鼻梁的神拳門弟子忍痛問道。
俞岱巖在屋頂暗贊這個神拳門弟子醒事,問出了俞岱巖想問的問題,當(dāng)時下手重了呀。
不過據(jù)俞岱巖所知,《武穆遺書》原本是鐵掌幫上官劍南幫主帶上了鐵掌峰,后來被“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郭靖郭大俠所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屠龍刀里,這個張家又是哪里得來的《武穆遺書》?
焦仲可不簡單,家里祖上也有些名堂,出過一個梁山好漢,換做“沒面目”焦挺,知道的自然遠(yuǎn)不是這兩個只知斗狠殺人的師弟可以比擬的:
“這潭洲張家乃是南宋紫巖先生的后人,紫巖先生張浚不但是岳武穆的上司,也是他的恩師。《武穆遺書》應(yīng)該流傳不止一處,世人所知的是百年前的大俠郭靖曾得到過,而郭大俠所得《武穆遺書》系上官劍南的藏本,上官劍南乃是前宋名將韓世忠的部下。”
見識少,不代表腦子笨,神拳門的弟子面色激動:“所以說韓世忠的后人應(yīng)該藏有《武穆遺書》,韓世忠后人可能有,那岳武穆的后人一定有!”
“也只是推測,不過岳家的一支后人你們也都識得,正是現(xiàn)任華山派岳慶掌門。”焦仲歇著眼睛覷了這個自作聰明的師弟一眼。
唯一沒受傷的神拳門弟子訕笑著說:“我確實識得岳掌門,可岳掌門不識得我,不然定要借《武穆遺書》拿來看看。”
“那估計岳掌門要借你六陽魁首當(dāng)夜壺。”傷了鼻梁的弟子拍了拍桌子:“少說閑話,大師兄你繼續(xù)講。”
焦仲咳了咳,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呼出來,藥力上來了,前胸后背燒得他難受:“拋開岳家不提,韓家后人也不簡單,最近峨嵋派聲名鵲起的年輕一流高手孤鴻子就是了。”
“也是個牛鼻子,年紀(jì)輕輕就出家做道士,注定斷子絕孫。”被俞岱巖傷了鼻梁的弟子聽不得道士,聽了就滿肚子火氣。
沒受傷的弟子笑容猥瑣:“做道士又不是做太監(jiān),正一道的道士照樣娶妻生子,我要是他我也做道士,守著峨嵋派一山的俏尼姑,給個皇帝我也不換!”
俞岱巖對這個臟人真是惡心壞了,心想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也給他來上一銅板,幫他做太監(jiān)。
不過聽到這里俞岱巖已經(jīng)聽到了幾個耳聞中的人物,比如岳慶掌門,《倚天》里他女兒嫁了一個沒人性的鮮于通,孤鴻子應(yīng)該是滅絕師太的師兄,被楊逍給氣死了,這時候的滅絕師太應(yīng)該還是個少女,也不知道怎么就變得“上滅下絕”了。
“騷性,沒死在小雜毛的手上,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焦仲罵歸罵,竟也有幾分意動,也是一路貨色。
“呦,師哥你可說著了,那是我平生最大的愿望,說什么也不能老死病死,一定要風(fēng)流著死。”好色的神拳門弟子見焦仲沒生氣,也知道他和大師兄臭味相投,靈機(jī)一動問道:“大師兄,你說這《心意氣神通》和少林寺的《心意氣混元功》有沒有關(guān)系,少林得了《武穆遺書》?”
俞岱巖心神一震,都是“心意氣”,搞不好還真有關(guān)聯(lián)。《心意氣混元功》的名氣可不小,乃是少林寺的“古今五大神功”之一,達(dá)摩院專習(xí),又叫“少林少陽功”,同時也是少林支脈“五臺山”的鎮(zhèn)寺絕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