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昨日疲勞,蘇卿晗睡得并不安穩(wěn),一整夜睡睡醒醒,直到天邊魚肚泛白她才漸漸睡去,因而迷迷糊糊即至午時方起。
萍婉抱怨了幾句,怨怪她心思太重,與自身無益。
蘇卿晗只笑笑不說話。她心里的確事多,思慮不停也就漸漸成了習(xí)慣。
萍婉瞧蘇卿晗一臉倦倦的,只嘮叨了幾句,就囑咐她好生用飯。
飯畢,蘇卿晗瞧了瞧伏枝她們準備的藥包并一些祈福用的器物,倒是也周全,正在同伏枝紅嫣商量著要添置些什么,只見萍婉附耳前來,說道“回來了。”蘇卿晗便道去書房見他。
彼時穆澈離蘇卿晗極近,自然也聽到了,心道“看樣子果真同蘇卿晗交情匪淺,只怕此番能徹底明白他二人的關(guān)系?!?br/> 蘇卿晗緩步行至?xí)?,便見一位豐神俊朗的偏偏公子,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好不自在。見著蘇卿晗才起身站立,隨意的拱了拱手,稱道“主子?!?br/> 穆澈“果然!”
“坐吧,事情辦得怎么樣呢?”蘇卿晗知道隨意灑脫的性子,況且她也不是刻板腐朽的人,因而并不在意的隨意。
大大咧咧的坐下,手中的折扇晃個不停,眉眼輕笑著說道“自然都辦成了。對了,聽說主子似乎打算將秦摯送去神醫(yī)谷?”
“是呢,他的傷需要上等藥材吊著,去了神醫(yī)谷,也便宜。正好你回來了,你便去送一趟吧。雖然也托了林大人,總歸你在,也多一份保險?!?br/> “當然,我做事,您放心?!眲偟靡獾幕卮鹜辏粗K卿晗審視和疑惑的目光,意識到自己太過放縱了,立馬坐直了身子,認真拱手道“必定時時謹慎、事事小心,順利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wù)?!?br/> 蘇卿晗知道王爺身死是對方的天羅地網(wǎng)和殺局所致,并不能怨怪的一時之失,自己似乎有些太嚴苛了。于是端起身邊的清茶,淺淺的抿了一口,放松了面容,問道“青衣那邊如何?”
“容公子已經(jīng)安排衛(wèi)銘瀚進入戶部,暫為戶部侍郎。只是沈復(fù)如今并無錯處,若是要取而代之,怕是還要籌謀一番?!?br/>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些好。沈復(fù)這些年看著清明廉潔,守著自己的小家過日子,可實則沒少為穆朗做些見不得人的事,當年刻意克扣蒼狼營軍餉,害得大軍在北地舉步維艱,死傷無數(shù),還未同敵軍交手,就先被自己人下了絆子?!碧K卿晗嘆了口氣,有些憤憤不平,又道“只是這事如今翻出來只怕也沒用,若不是穆朗授意,他也沒那么大的膽子。沈復(fù)膽小謹慎不好下手,他家那個母老虎的夫人或許可以突破一下?!?br/> 穆澈在旁側(cè)耳聽著兩人的交談,越發(fā)覺得蘇卿晗深不可測,她知道的事情還真多。就連自己當初都以為是天氣原因?qū)е录Z餉滯后,況且回京之后,父皇更是大嘉安撫受難者家宿,又重重的犒賞三軍,這事也就揭過了,沒曾想居然是有人動了手腳。話說也是北地之戰(zhàn)之后,才來了自己身邊,莫不是她……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