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君臨道轟然躺下,手中的佩劍也落在一旁。
他此刻神識不清,識海一陣混亂,整個人的身體也正在被煞氣吞噬,四肢仿佛不聽使喚,扭動不休。
南宮逸心中忽有所感,立刻就察覺到自己的弟子出了問題,身影一晃,便出現(xiàn)在君臨道面前。
“師尊……我的頭好痛!”
君臨道雙手捂住自己的頭,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顯然,他正在極力忍耐著莫大痛苦。
南宮逸心中一急,面涼如水,按住君臨道的肩膀。
這時候,孤如星也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也悄然來到君臨道身邊。
他伸出一手按在君臨道頭頂,另一只手則掐訣不已。
“師弟,不好。他識海中的劫煞星和孤辰星突破封印,重新活動起來了!”孤如星神色肅然道。
南宮逸聞言,渾身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喃喃道:“怎么會這樣子。我上一次替他偷偷探察識海只在半年前,那時封印依舊無比穩(wěn)固,毫無破裂的跡象,怎么會突然就破開封印?難道……”
孤如星腦中也浮現(xiàn)出一個答案,略帶疑慮道:“天缺峰的陣法我們已經(jīng)封印起來,列為禁地。沒有幾人知道它的存在,即使知道,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將其摧毀。不過,臨道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狀況,最大的可能的確是移星換月陣被人破開。看來,宗門之內(nèi),必然出了大亂子。”
“啊……啊!我好痛!”
君臨道渾身痙攣起來。
南宮逸把頭偏向一邊,不忍看到君臨道此刻痛苦的樣子。他對著孤如星喊道:“掌門師兄,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移星換月陣既然被破掉,我也沒有能力再度將天煞孤星絕命封印。看來,一切都是命。逆天改命,始終只是幻夢一場。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
孤如星嘆息一聲,他低頭看著被痛苦折磨著的君臨道,心中生起一絲無力感。
堂堂天人至境強(qiáng)者,一派宗主,此刻也終于顯露出自己的軟弱。
人的宿命,終究是無法改變的嗎?
天道意志,終究是不容冒犯的嗎?
我輩修士,想要逆天而行,終究是要遭遇無數(shù)劫數(shù),哪怕修成無敵神通,還是會隕落于劫數(shù)之下嗎?
這些問題,饒是孤如星這等人物,一時間也無法回答,只能幽幽嘆息。
“你我合力,共同安撫臨道,替他將煞氣入體的痛苦減到最低。”
兩尊強(qiáng)者分別將自己的法力緩緩注入君臨道體內(nèi),替他維持心脈。他們的法力雄渾中正,又與君臨道同出一源,故而是最容易被其吸收而不受到任何排斥的。
南宮逸與孤如星雖然無法解決煞氣的問題,但這一番作為,的確能減輕君臨道的幾分痛苦。
不多時,君臨道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好轉(zhuǎn),呼吸也平穩(wěn)起來,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和之前沒有多大區(qū)別。天煞孤星這種命格,固然無比殘暴,但對于宿主來說,也不是直接就要摧殘其身體,影響的只是他和他親近之人的運(yùn)道。
“師尊,我似乎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點(diǎn)東西,可惜完全捉摸不透。”
南宮逸扶起他,一掌印在他的后背,仍替他以法力洗滌周身經(jīng)脈,穩(wěn)固他的道胎。
“臨道,你不必太擔(dān)心。這不過是你昔年的命格又重新出現(xiàn)而已,暫時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南宮逸寬慰道。
“我的命格?天煞孤星嗎?”君臨道無奈一笑,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轟轟轟!”
天空突然傳來陣陣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八方。
只見化身數(shù)百丈高下的甄天絕,手中忽然出現(xiàn)一把由魔氣鑄成的長刀。
這柄長刀并無物質(zhì)性的形態(tài),仿佛就是滔滔魔火化成的一般,擁有焚天滅地的威能。
此魔刀一出,整座空間好似突然多了一顆太陽,溫度急劇提升。而甄天絕身上的威勢,也愈發(fā)強(qiáng)盛起來,似乎與這魔刀交相呼應(yīng),實力更增倍許!
黑斯廷斯面對忽然冒出來的魔刀,心中也是一凜。
“這就是你的武器嗎?”
甄天絕紫眸一閃,傲然道:“黑斯廷斯尊上,這就是鄙人以無量戾炎煉制而成的戾魔刀。不知可否能入尊上法眼?”
黑斯廷斯稍作打量,感知那柄魔刀身上的詭異氣息后,竟倒吸一口氣:“此刀已經(jīng)擁有滔天戾氣,凝聚出了道器之魂。只要你能找到合適的天材地寶,鍛造出可以承受這股力量的至強(qiáng)刀體,便可擁有一把真正的刀中道器。好,很好!只有擁有了道器,才算得上是極道強(qiáng)者中的強(qiáng)者。”
見到黑斯廷斯如此說,甄天絕也不禁露出一絲自得之意。
“那么,我也只能使出真正的手段了。”黑斯廷斯深吸一口氣后,知道若不施展一些雷霆手段,怕是留不下眼前的極道強(qiáng)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