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縣丞提升為縣令,這次可不要辜負(fù)我的信任!”士徽來到府衙的時候,士燮正在把龍編縣的官吏,都給召集起來。士徽進(jìn)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喏!屬下不敢辜負(fù)大人厚望!大人的栽培之恩,屬下沒齒難忘!”縣丞不過是普通文士,驟然提升為縣令,哪怕是附郭縣令,也是高興不已。
關(guān)鍵是進(jìn)入士燮的圈子,以后在交州完全可以橫行,前提是不要那么作死。
“進(jìn)來吧!在外面愣著干什么?”士燮顯然也看到了士徽,冷哼一聲,朝著門外高呼。
“屬下告退!”下面的官吏見狀,也都紛紛離開。士袛最初是打算留下,結(jié)果沒想到士燮卻是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無奈只能悻悻告辭。
“你二哥才能是有,心眼小了點(diǎn),只看到眼前的利益,不懂顧全大局,成就注定不大。偏偏你大哥又是個溫和性子,以前的你也是莽夫一般不可理喻,老夫還以為士家要完了。”士燮看著士袛離開,也沒有看向士徽,只是捋著胡須,意味深長的說道。
“老三……那些流民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你可以不回答,或者說個謊話騙我,只要你自信能夠騙得過老夫!”士燮隨即看向士徽,眼神里面多了幾分詢問。
或者說還有些期待,或者考校的意味。老子當(dāng)然希望兒子能夠?qū)ψ约禾拐\,不過能厚著臉皮否認(rèn),這樣也算本事。
“父親,陳家一天內(nèi)就被連根拔起……可是因?yàn)楹海俊笔炕諈s是率先提問。
“你以為,那拙劣的耳邊風(fēng),老夫會聽不出來?也罷,順帶給你上一課也罷!”士燮不知道士徽為什么會引開話題,不過還是決定好好說道說道。
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士徽,緩緩說道:“陳家是條好狗!沒有他們禍害鄉(xiāng)里,如何有我們士家深得人心?本來這條狗,我還打算養(yǎng)幾年,不過既然是徽兒的請求,換條狗養(yǎng)著便是!”
頓了頓,看向士徽,繼續(xù)問道:“徽兒,你覺得身為世家,什么東西最重要?崇高的地位?豐厚的學(xué)問?還是源源不斷的人才?”
“按照父親的意思……是名望?”士徽不確定的回道。
“哈哈哈哈……”士燮聞言頓時大笑,“孺子可教!世家真正的‘根’,其實(shí)便是這個虛無縹緲的名望!士家能在交州有如此大的話事權(quán),便是交州百姓對我們的認(rèn)可和支持!失去了名望,那么我們士家便會迅速衰落下去。
實(shí)際上不僅僅是世家,一些人花了無數(shù)代價,去支援士人,籠絡(luò)百姓,目的也不過是混一個‘名士’的名頭。只說昔日‘八廚’,哪個不是混了個‘疏財仗義’的名頭?最后就因?yàn)檫@個名望,他們的成就哪個低過?
交州士家,名望也不過止于交州。為父年輕時,為了能夠賺取名望,不得不前往中原求學(xué),拜入劉陶門下,這才能舉孝廉。又有你二叔受丁宮照顧,才能在雒陽出仕,若非我們兩個努力,士家依然只是地方的土豪,成不了氣候!
饒是如此,中原之人,知道我們士家的,又有幾個?為父為交趾太守,何嘗不是只有在交州,為父的名望才能讓下面的官吏信服!換了個地方,說不得為父還得兢兢業(yè)業(yè)的。”
“陳家,便是父親豢養(yǎng)的惡犬?”士徽頓時明白,難怪陳勤能夠如此囂張跋扈,他的父親就是龍編縣令,眼看就在士燮的眼皮底下,士燮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