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他把包括錯字別字在內(nèi)的修改意見遞到林敬詩面前時,她著實吃了一驚:“有些什么感想?”
“沒啥感想。這公司是爸爸多年的心血,這些規(guī)章制度他已經(jīng)反反復(fù)復(fù)地研究過了,雖然說有些教條,但還是比較實用的。今后在使用當(dāng)中,再增加一些人性化的東西在里邊就完美了。”
林敬詩笑了:“人性化管理?不知道唱了多少年的陳詞濫調(diào)了。有時你費盡了心思想讓別人感受到你送出的溫暖,可人家未必就理解,更有人甚至還會覺得你送出的溫暖不夠,不能溫暖他的一生!”
“這也算是一種道德缺失吧。但不管怎么說,你也不能就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總還是有人對你的善行感恩戴德的?!?br/> “想得美,不背后戳死你就算是燒高香了!我看你這里也提出了一些整改意見,看樣子你的教條主義還是挺嚴(yán)重的。兄弟,你要面對的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棱角分明,周身是刺兒,光憑你這些充滿人性的口號是不行的。換句話說,你就是理想主義太重了?!?br/> “如果你真要這么看我,我也就沒辦法了。好吧,我回去看我的書,不在這兒給你添亂了?!绷志次霓D(zhuǎn)身就要離開。
“你給我回來!別那么任性好不好?我這兒不是在和你探討么?”
林敬文轉(zhuǎn)身笑著看著姐姐,指著玫瑰說:“你到現(xiàn)在真的沒有搞清楚是誰給你送的花?”
“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搞清楚,誰愿意花那錢就讓他花去。他能花,我就能扔。對了,你看這張送花的人留下的唯一的一張紙條,我就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br/> 接過姐姐遞過來的從垃圾桶里撿起來的已經(jīng)揉皺了的紙條,林敬文迅速地看了一眼,然后又從頭讀了一遍,陷入了沉思中。
林敬詩看著他一言不發(fā)的樣子,以為他認(rèn)識這個字跡,就靜靜地充滿期待地等待他的答案。
“誰會默默地注視你,他為什么要說扔掉過去的才能有美好的未來,你有什么過去需要你去扔掉?”林敬文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問姐姐。
“我哪知道是哪個神經(jīng)病的胡言亂語?”聽他那么一說,她知道他也不認(rèn)識這字,更猜不出會是誰寫的紙條了。
“你就沒想想是哪個朋友會給你送花示愛?”
“我還真沒心思去想這個事兒。該來的總會來的,前邊的我都讓他們?nèi)恿耍钡剿麑懥诉@張紙條后,我才改變了主意,既然送來了,我就留下來放在辦公室里了?!?br/> 既然沒有知道,也就用不著深究了,管它呢,實在看不順眼就扔了就是了。雖然說林敬詩其實是想到了一個人,但是無法找到確切的證據(jù)證明是他送的,她也就懶得去過問了。
“這句話,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卻一時想不起來。”林敬文皺著眉頭在屋里走了一圈,突然他一拍大腿,“姐,我想起來了,爸的詩集里有一首詩寫有這樣的話!”
“什么詩?”
“詩的名字叫什么我記不起了,我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他的大概意思就是這樣的?!?br/> “巧合而已,漢字的組合大同小異,爸能寫,別人也能寫,沒啥大驚小怪的。我只是想不通的是,為什么他送了花,到現(xiàn)在都不曾留下名字,更沒人打個電話說一聲?!?br/> “一直默默在注視著你,扔掉過去的,才能迎接美好的未來!他為什么要這么說?如果馬火星的挨打和這件事兒有關(guān)的話,你會怎么想?”林敬文突然把這件事兒聯(lián)系起來了,“如果真是這樣,對方就是在想要除掉情敵!”
“哈哈,神經(jīng)?。 绷志丛娦χf,“絕對的無中生有。我到現(xiàn)在為止,沒向任何人說過我中意誰的話,更沒有向任何人表露過我對某人有意思,怎么就可以引起……”
突然她不笑了,猛然間她的思緒落在了一個人頭上……
見姐姐不笑了,林敬文以為她得到了什么答案,就認(rèn)真地問道:“你想到是誰送的花了?”
“你覺不覺得會是袁一鋒?”林敬詩突然冒出一個相當(dāng)奇怪的想法。
一聽姐姐說是袁乘風(fēng)的公子,林敬文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想得美喲,我早聽說袁一鋒有女朋友,再說了,你比他大了好幾歲,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林敬詩哼了一聲:“我也沒大他多少呀,現(xiàn)在不時興姐弟戀嗎?袁一鋒從小就比較喜歡我的,你還記得小時候嗎?他經(jīng)常跟在我*后邊,把我這個姐姐叫的比你還叫得親熱?!?br/> “那是小時候的事了,都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玩笑話,當(dāng)不得真的。再說了,這么些年他什么時候向你表白過嗎?”
林敬詩失望地?fù)u了搖頭:“還真是沒有表白過哎,這幾年雖然說還是叫我姐姐,但再也沒有以前那么親密了,逢年過節(jié),他在家里時,也總是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