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空空蕩蕩的。
窗戶是開著的,風從外面吹進來,飄窗隨風動了起來。
從床上坐了起來,赤腳踩在地板上,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秦慕沉的電話。
他細心的叮囑透過電話傳出來:“桌上的早餐估計有些涼了,放到微波爐里面熱了之后再吃?!?br/>
電話那頭有細微的類似于翻文件的聲音。
蘇子悅猜他是在辦公室里面。
她走到餐桌前,果然就看見了秦慕沉給她準備的早餐,唇邊不自覺的溢出笑意,聲音里帶著小小的雀躍:“哦,你在忙???”
另一頭靜默幾秒,才再度響起秦慕沉的聲音:“嗯,在上班?!?br/>
在上班啊。
蘇子悅換了一只手接電話,問了一個讓秦慕沉有些意外的問題:“你在哪兒上班???”
另一頭細微的翻文件的聲音停了下來:“一家小公司,不過,養(yǎng)活你倒是沒有問題?!?br/>
“……”她才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好奇問問。
“你先忙吧,我掛了。”
蘇子悅掛了電話還覺得心跳有點加速,她又不是沒手沒腳,誰稀罕他養(yǎng)啊,有??!
她又想到昨晚在蘇家別墅發(fā)生的事。
秦慕沉牽著她的手,被保鏢圍在中間,他面色平靜,一臉堅定無懼的模樣。
她意識到,秦慕沉真的和普通的男人不一樣,他更自信,更睿智,沉穩(wěn)得讓人不自覺的信任。
他不只一次表明過是想和她過一輩子。
現在想來,和秦慕沉過一生,好像也不是那么讓人排斥的事。
只是,秦慕沉對她越好,越讓她有一種觸不到的錯覺。
他對她太好,細心周到,事無巨細。
好得讓她覺得有些怪異。
蘇子悅一邊想事情,一邊洗臉,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頭頂的傷。
疼痛感讓她略微清醒。
她驀的想起來,昨晚,她居然真的和爺爺決裂了。
她剛回國的時候,蘇依歌就聯合了沐寧輝想要害她,現在蘇有成居然為了和沐家的穩(wěn)固合作把她往火坑里推。
蘇家本就沒有她的位置,這樣一來,她更加回不去了。
但是,股份的事不會就這么算了。
至于爸爸所在的監(jiān)獄,她也一定要找到。
……
吃過早餐,蘇子悅準備出門一趟。
她對九歲那年的事都記得特別深刻。
她的親奶奶去世之后,爺爺重新娶了現在的妻子劉子佩,還生了蘇依歌的父親,所以爸爸一結婚就搬出來住了。
事情發(fā)生之后,爸爸并沒有被立即抓走,他連夜去找了律師,是帶著她一起去的。
可是后來,爸爸被抓進去之后,她就被接回了蘇家,然后開始了在蘇家水深火、熱的日子,最后出了她被誣陷墮胎的事,又被蘇有成送出了國。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當年的律師。
她隱約記得那個律師的住處和姓氏,能不能找到,也只有試試看。
蘇子悅剛下車,就有電話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發(fā)現是安夏打過來的。
“安夏。”蘇子悅一邊接電話,一邊跟著模糊的記憶往巷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