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豪庭,張耀陽今天沒有去公司。不是他不想去,實在是昨晚發(fā)生的事兒太讓他惱火。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讓他有些擔心,那就是戰(zhàn)豪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現(xiàn)在看來,極有可能他已經(jīng)落入了警方手中。
雖說對方被抓住,很大的原因是他執(zhí)意要分開,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他現(xiàn)在想的是,等下應天那位要是打電話來興師問罪,自己該怎么回答。
張耀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面前茶幾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整個房間里彌漫著嗆人的味道。
叮咚!
一陣門鈴聲響起!
張耀陽起身去開門,來人正是李威。
李威是他早上打電話喊過來的,有些事情他還要給李威交代一下。
昨晚急于逃避追捕,加上逃出生天后,身上有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張耀陽實在是沒有心情多問。
打開門后,張耀陽又走向沙發(fā),坐了下來。
李威則默不作聲,站在他的對面。
叮!
古典的zippo打火機,發(fā)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那昏黃的火苗,如同一個舞者,輕輕搖曳。
張耀陽又抽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點燃,大力地吸了一口。
“站著做什么,坐吧!”
李威不是不想坐,是不敢?。∷睦镉行┌l(fā)虛,因為昨晚有的事兒他還沒說。比如說,他告訴凌羽,昨晚他們一幫人到游樂場是交易偽鈔的。
他甚至交代,偽鈔的制造工廠,就在這座游樂場內(nèi)。
他想說嗎?
當然不想。
可是,那個家伙直接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處,不僅如此,對方還在他脖子上劃了一刀。
冰冷的刀刃刺入皮肉時,他終于妥協(xié)了。
感受著溫熱的血液慢慢流出、蔓延,仿佛一條蚯蚓一樣在自己的脖頸處爬行。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他能確定,如果他再閉口不言,下一秒,對方就會毫不猶豫地切斷他的喉管。
見李威還是站著不動,張耀陽還欲開口。
就在這時,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張耀陽用力地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按滅,這才接起電話。
“擎老板,你好!”張耀陽的聲音不大不小,好像下屬跟上司對話一樣,帶著幾分恭敬。
沒辦法,對方可是擎世南,在應天,乃至整個江海地下世界中極其有分量的人。當然,江城除外,那是因為江城有著云破天的緣故。
云破天和擎世南是屬于一個時代的人物。
張耀陽至今也沒想明白,為何擎世南統(tǒng)一了整個江海省的地下勢力,唯獨江城獨善其身。
當初他也問過自己的老板云破天,可是對方只是一語帶過,似乎言語中對于擎世南很是不屑一顧。
擎世南的聲音冰冷,仿佛來自九幽的冥音。
“張耀陽,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解釋!”
聽著對方那冷若寒冰的聲音,張耀陽甚至能想象到,現(xiàn)在對方是什么表情。
特么的,不就是個嘍啰嘛!
你丫至于嘛!
然而,張耀陽不知道的是,戰(zhàn)豪表面上看來,只是擎世南座下七大戰(zhàn)將其中的一個。然而實際身份,卻是擎世南的小舅子。
自己的老婆去世多年,她留在世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除了兒子,就剩下這個弟弟了。
所以擎世南對他還是極為看重。
然而,戰(zhàn)豪的這一身份,可以說沒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