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塵仰面長嘆,隨后睜開了雙眼,眼中淡漠的神情帶著幾分堅毅,他的手再次移到那只容器上方時,指尖輕旋,有淺色光芒穿過他的指縫,照到了他淡漠的臉上。
當(dāng)他觸碰到容器中的物品時,冰冷的寒氣由指尖鉆入體內(nèi),一股強大的靈力將他腦海中那些破碎而又凌亂不堪的記憶重新拼湊起來。
他忽然有些身形不穩(wěn),卻好在及時站住了身子,抬眼間的目光變得異常復(fù)雜。
雖然淵邪早已料到神帝得知真相后會后悔不已,但白宮塵的反應(yīng)仍讓淵邪感到詫異。
白宮塵將其中的雪女淚取出后,那只容器在他的手中頃刻間化為了粉末,他棄下了滿桌文書不管,焦急的腳步已奔向殿外。
“陛下且放心,剩下的事情臣會幫陛下打理好?!?br/> 淵邪看著神帝匆匆離開的背影,他沒有帶上一位神衛(wèi),只是孤身一人走了。
看著桌案上被吹散的粉末,淵邪揮手將它抹去,這次只希望丫頭能夠平安度過此劫吧。
神界,北境。
冰婈一路跟隨在未擬墨的身后,越靠近不遠(yuǎn)處那長年不散的風(fēng)雪之地,事情變得愈加蹊蹺。
好在冰婈本就是生在極寒之地的神獸,在此種環(huán)境下恰恰是對她最有利的。
她隱去蹤跡,即使只離未擬墨十步之遙,未擬墨也不能發(fā)覺。
“不是去找憶初雪嗎?他來這里做什么?”
冰婈暗自嘀咕著,尾隨在未擬墨的身后。
“冰宮?”
她看著那座高聳入云的宮殿逐漸進(jìn)入視野之中,可眼下未擬墨并未進(jìn)入其中,他立在緊閉的大門外,似乎在等著誰出來。
果然不久,大門被緩緩?fù)崎_,身著天藍(lán)色王袍的男人從中走出。
“絡(luò)懌?”冰婈不解地看著他們二人站在了一起,“藥師何時與北境王有了交集?”
就在冰婈摸不著頭腦時,未擬墨說出了更加令人困惑的話。
“仙界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輪到王上了。”
絡(luò)懌聽見未擬墨的話滿意地淺笑,卻說道:“你不怕她恨你嗎?”
未擬墨看著絡(luò)懌蒼老的面孔,面帶微笑地回答:“只要王上不透露,她就不會知道。不是嗎?”
絡(luò)懌輕笑一聲,醞釀了許久說道:“所以閣下贖她,是真的只為了她一個人?但閣下看到她與其他男人親密,難道不會有其他念想嗎?”
“她是神族,我不過一介仙人,自是明白無法與她相伴一生,她若真能與心中所愛之人攜手并肩,我也滿足?!?br/> 未擬墨說出這話時,釋然地?fù)P唇微笑,仿佛輕松無比。
冰婈嫌棄地撇撇嘴,看了半天也不知他們再說些什么。
什么所愛之人?他不是去找憶初雪嗎?怎么還如此淡定地在這里與絡(luò)懌閑談?
這樣看,他們應(yīng)該沒有什么蹊蹺吧。
冰婈看得有些無聊,鼓起冰藍(lán)色的眼睛,氣嘟嘟地嘀咕道:“我還指望著你給我?guī)?,這下倒好,還把我?guī)?!?br/> 她隨意地踹了踹腳邊的積雪,那雪白的東西噗得一下被踢散,頓時引起了冰宮門前兩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