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從昏迷中醒來手上就多了這枚戒指。但因為當時一直處于要嫁人的恐慌中,家人包括她自己誰也沒有注意到這枚戒指。
它太渾然天成了,卻又絲毫不起眼。
阿嬌舉起手,把戒指朝向陽光,也沒看出這是什么材質的,到底值不值錢。
她試著拔了一下,沒有拔動。她心頭一慌,使出更大的力氣去拔戒指,看起來松松垮垮戴在手上的戒指,此刻卻紋絲不動。
她急切,突然想起自己昏迷中聽到的話。哦對,好像提到給她一枚戒指,然后讓她干什么來著?阿嬌并沒有聽清。
她心下忐忑,同時在家人面前仔細隱瞞好,不想讓家里人在為這些事情擔心。
傍晚,一家人前腳收完麥子回家,村醫(yī)張伯后腳便進了家門,跟隨而來的,還有兩只捆綁著的大雁。
張伯是村子里唯一的村醫(yī),平時村里誰有個頭暈腦熱的小毛病,都找張伯看。真要家里沒錢的,他也會免了藥材錢。在村子里口碑很是不錯。
見他提著兩只大雁上門,劉父趕忙把人迎到正間,誠惶誠恐:“張叔,您這是……”
張伯笑瞇瞇的:“春河那孩子在咱村里也沒個長輩,成親的大事也沒人張羅著。我當時把他撈起,也算是他半個長輩。今兒個我這個當長輩的就腆著老臉過來商量商量春河跟你家嬌丫頭成親的事。”
劉父下意識回頭看向阿嬌,阿嬌已經紅著臉垂頭走盡里屋。
劉父舒了一口氣,笑道:“好說好說。”
張伯嘆氣:“我知道出了這事,你們家估計也不好受。但現(xiàn)在來看,讓兩個孩子相處著,趕緊訂下來,對大家都好。”
“是這么一個道理。”劉父應和,心頭卻不是滋味:“張叔,我們跟春河那孩子都不熟。整個村子里,也只有你跟他最親,你跟我說實話,那孩子咋樣?”
“人是沒得挑。”張伯肯定到:“別看他現(xiàn)在是個光棍,手里也沒多少錢,嘴也悶了些,但人踏實可靠,挺適合過日子的。”
劉父跟陳氏對視一眼:“張叔這么說,我們心里就有底了。”
張伯:“那兩個孩子的婚事?”
陳氏一臉舍不得:“阿嬌才十五呢,我們還想多留兩年。”
張伯:“那就先訂了婚,過門的日子以后再說都行。陸生你看要合適的話,咱這兩天就把婚事先訂下來,堵住村里的風言風語。”
劉父跟陳氏再商量一陣,終于下定心來:“成!”
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
阿嬌倚著門偷聽完全程,心中的大石頭落地。眼中有了更多的茫然,她要跟村后頭那個兇巴巴的春河定親了,以后還要嫁給他,離開阿爹阿娘搬到村后跟他一起過。
她似乎隱約明白嫁人是怎么一回事,卻又不是很懂得。之前一起玩過的好姐妹嫁人之后,再回來是總會圍在一起紅著臉小聲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她不是很理解,卻依舊跟著面紅耳赤。
等張伯離開,阿爹阿娘給她說了兩人訂下來的消息。阿嬌沒有異議,默默點頭,卻是整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