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癩子本還想再罵,卻止不住的恐懼。在辛春河放下他后,屁也沒放,哆哆嗦嗦的離開,臨走前眼里還泛著惡毒的光。
他離開了,這條小路上便只剩阿嬌、春河兩人。見春河又看過來,阿嬌心跳如鼓,但奇妙的是,她并不怕他。
阿嬌仰頭看他,聲音里還夾雜著莫名的委屈:“我沒有……”
“我知道。”辛春河說著,朝前走。走了幾步見阿嬌沒有跟上,回頭無奈道:“走吧。”
阿嬌趕忙回神,跟上他的腳步。
男人在前,她跟在后。兩人間錯開了幾個步子,涼風(fēng)送過,她甚至能聞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汗液與動物血腥的味道,算不上好聞,卻意外地讓人安心。
阿嬌本來在腦海里打架的兩個小人全部消失,變成了男人安穩(wěn)的背影——他是她未來的丈夫,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肩膀,她該相信他的。
阿嬌心情輕松了些,直盯著男人的后腦勺。
和旁人將頭發(fā)用布巾包起來不同,男人的頭發(fā)則是用發(fā)帶松松散散的扎起來垂到肩上,看起來瀟灑又利落。
他確實挺好看的,一個后腦勺都能讓她盯上好久。
一路無言,直到阿嬌看到熟悉的房子。她快活起來,正想進去,突然又想到陪她走了一路的春河。他是直接從山上下來的,應(yīng)該還沒吃飯吧?
她這樣想著,便問了出來。
辛春河遲疑的點頭,便見小姑娘眼神亮了起來,說:“你等著。”
接著蹦蹦跳跳的進了門。
再出來時,手中便已經(jīng)捧上了大瓷碗:“晚上蒸的蕨菜,還剩下不少,給你了。”
下午用靈液催生的蕨菜長出一大片,在晚上全入了鍋。裹上一層面粉蒸熟,再配上一點蒜汁,便是這個夏天不可多得的美味。
辛春河看著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珠,只覺得心口處軟得不像話。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半年好長,他居然還需要等上那么久才能娶到眼前人。
辛春河接過瓷碗,道了謝,眼中的炙熱讓阿嬌沒來由的臉一熱。
她退后兩步:“那……我回去了啊,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阿嬌逃也似的跑回家里掩上院子,接著摸著自己燙紅的臉深吸一口氣。
她這到底是怎么了?
……
她哄好阿寶和小虎睡下,點著蠟燭等了半宿,等阿爹他們回來之后,才迷迷糊糊睡下。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嫂子要拿著大家換下的臟衣服去溪邊洗。阿嬌剛收拾好灶臺,說:“我也去!”
嫂子便笑了:“嬌嬌在家里玩就好了,你剛落了水,這段時間不要去河邊。”
語氣就跟哄小孩似的。阿嬌不服,這幾天就因為她落了水,阿娘嚴(yán)禁她去水邊,連村東頭那條小溪都不行。需要換洗的衣服也只能攢著,等他們有空再洗。
可是阿娘、嫂嫂他們也是忙了好久的啊!阿嬌總想幫家里人多分擔(dān)一點。
她不由分說的先抱起了一盆衣服:“嫂嫂,我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去水邊吧?你們都連著忙了好幾天了,這么多衣服哪兒能你自個洗。小溪又淹不死人,而且邊上你看著我,我也能分擔(dān)著洗點衣服。”
大嫂為難,看向自家婆婆。
阿嬌又撒嬌式去磨陳氏。陳氏無奈,笑道:“讓她去!”
接著點了點阿嬌的鼻子:“要洗就洗干凈點。以后出嫁了,一家人的衣服可都靠你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