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水沸騰,咕嘟咕嘟的吐著泡泡,關了火,一切熄滅。
裴簡不安地望著樓上,想要上去,阿姨卻按住他的手,“你干嘛,人家夫妻吵吵鬧鬧都是正常的,你別去添堵。”
“可是那聲音……”
火又重新打開。
阿姨有條不紊地將圓潤剔透的米粒放入滾水中,等著米香沉淀出來,“聲音怎么了,就舟舟那兩下子,禾箏真不想能把他打趴下,倒是你自己,臉上這是被貓抓了?”
簡直慘不忍睹。
裴簡窘迫地捂住臉,很不好意思說,自己這是被女人打的。
要不是為了攔住喬兒,他怎么會被打成這樣,一整張臉都沒有好的地方了,那女人簡直就是個潑婦,現(xiàn)在想起還心有余悸。
他摸著臉出神。
沒發(fā)覺有人悄悄駐足在他們身后。
“喂!”一道呵聲傳來,心都被震懾了下。
阿姨和裴簡同時僵住,又同時回頭,“你這個死丫頭,嫌我命太長,想嚇死我是吧?”
阿姨從小看著他們長大,親人一般的感情,隨手朝著季舒身上打了兩下,她嘿嘿笑著依偎過去,“我不是看你們在這偷偷摸摸的,想逗逗你們嘛,不禁嚇。”
眸光一轉。
她看向了裴簡。
驚覺她審視的目光,裴簡忙轉過身,卻硬生生被季舒扳過來,她錯愕地張大了嘴巴,“你這是什么的造型?”
阿姨被她逗笑,“小花貓造型。”
“別說,還真是。”
“這一道那一道,可不就是花貓?”
她們一言一語,裴簡聽不下去,羞恥萬分,隨手端了份水果就要往樓上逃,“我,我上去看看。”
房門緊閉著,上了鎖。
里面的格局有些沉悶,加之還是凌晨,天光并未大亮,昨夜有雨,細細綿綿的雨澆濕了大地,在深秋的早晨,凍成了薄薄的冰脆,掛在房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