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處燈光明晃,且十分安靜的客廳之中。
“爸爸,他真有……”
“那么厲害嗎?”
女孩赤著小腳,一邊盤腿坐于柔軟的沙發(fā)上面,一邊眼眸目不轉睛地打量著,手機屏幕之中顯示出來的某張照片。
雖說,女孩與照片里面的家伙,已有差不多接近十年,沒有再見過,但,當她再度看到有關對方的事物之際,前者的心中依舊能夠生出一絲無比熟悉的感覺。
照片之中,一道身著戎裝的挺拔、修長人影,獨自屹立于不知曉座落在什么地方的荒野地界,雙目遠眺,眸光流轉間,隱約露出幾分肅穆、冰冷的神色。
“傻丫頭,怎么,你不相信他?”
不遠處,本來正專心閱覽著手中書籍的中年男子,聽到自家寶貝女兒的話音悄然傳徹而出,旋即,下意識地緩緩抬起頭,將一對夾雜些許和藹與溺愛的目光,投向盤腿坐在沙發(fā)之上的女孩,淡笑說道。
“這倒沒有,只不過,有些太過于難以置信了……”
“畢竟,云羿哥哥才僅有十九歲……”女孩說著,仿若繁星般的小眼睛,卻始終注視著,手機屏幕上面的照片,或者說,身披戎裝的青年人影。
尋常人的十九歲,要么,考進各大知名大學,繼續(xù)深造,要么,逐漸步入社會,為生計而奔波、勞累。
然而,同樣的年紀,“云羿”二字,早已被無數(shù)東疆地域的將士們,視為神話、傳奇。
如果說,這世間有人可以封神的話,放眼整個龍夏大地,非云羿無二!
聞得寶貝女兒徐澤穎悅耳的話音,徐徐落入耳間,頓時,饒是以徐文彬的心性,也是不由得微顫起來,感嘆道:“是啊,誰能夠想到,曾經(jīng)的小家伙,如今,竟搖身大變,成為整個龍夏大地的傳奇。”
或許,在整個龍夏大地之上,一般人并不太清楚,“云羿”二字究竟意味著什么,然,倘若放眼東疆地域,上到百歲老人、下到七八歲大的孩子,幾乎沒有任何人,不曾未聽聞過,有關龍夏戰(zhàn)神的事跡。
曾幾何時,幾大敵國聯(lián)手來犯,不惜集結、囤積百萬虎狼大軍,齊至龍夏東疆邊境,可是,誰也萬萬未曾預料到,云羿二話不說,第一時間便是率領麾下的東疆將士,與對方展開激烈碰撞。
那場大戰(zhàn),云羿身著一襲戎裝,手持冰寒銀槍,殺得幾大敵國血流成河、膽顫不已。
也正借由此場戰(zhàn)役,令得“云羿”二字,威名遠揚,不僅傳遍整個龍夏大地,更始終震懾著,仍舊對偌大的龍夏虎視眈眈,試圖染指這片大地的幾大敵國。
此戰(zhàn)過后,云羿之名,可謂盛極一時,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龍夏百姓的眼里面,他,不僅為東疆之主,同時,也是龍夏戰(zhàn)神,或者說,一個傳奇,一個不世神話……
幾個小時之后,近乎無邊無垠的遼闊海洋上,一艘巨大的客輪,正不緊不慢地徑直朝著杭場的方向,行駛而去。
客輪內,某個不起眼的位置處,坐著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青年,俊俏、帥氣的臉頰之上,隱約露出絲絲謙遜的淡笑,眸光流轉間,夾雜幾分明顯并不屬于該年紀的深邃。
“咳…咳咳……”忽然,正當青年沉浸于自身的思緒的時候,一道略微有些難受、急促的咳嗽之音,猛地徐徐傳出,引起青年的注意。
片刻,青年微微偏過頭,將仿若極淵般深邃、神秘的眸光,盡數(shù)落到,位于自己旁邊的老人家身上。
“老先生,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青年關切地詢問道,話音之間,聽起來十分溫和、謙遜,令人不禁心生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下一秒,伴隨著青年的話語逐漸落入到其耳中,老人家不由得面露絲絲和藹的笑容,應道:“沒事,一些十幾年前留下來的隱疾而已,習慣了……”
這個時候,青年不經(jīng)意間注意到,老人家衣物下面的手臂之上,猶如干枯的樹皮一樣,充滿著褶皺,跟普通人相比起來,可謂十分猙獰、恐怖。
“老先生,你身上的傷……”青年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道。
盡管,老先生并未直接言明,不過,青年多多少少能夠看得出來,這位瞧起來衣著極為樸素的老人家,絕非平凡之輩。
“年輕的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消防兵。”老人家一邊緩緩閉上雙眼,一邊不緊不慢地解釋著。
“跟不幸葬身于火焰之中的兄弟們,相比起來,老頭子的運氣,已經(jīng)算得上很不錯了。”
“至少,還有機會再多活幾年,好好看一下,龍夏的遼闊、美好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