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煒的話雖然表面聽起來沒有為難謝辰,但實際上卻是步步驚心,謝辰感覺自己后背出了冷汗。
謝辰沉默,他對此是一無所知,再看母親,一臉堅定倔強,顯然也不會說出來,否則,她早就告訴他了,其中定有難言之隱,而且,這種家事最好不要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談論。
“也罷,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你那四季劍法一定要交出來,那本就是我們謝家的武技,于情于理你都應該貢獻出來。”
謝煒臉上顯現(xiàn)出一抹狡猾之色,謝辰這才知道,原來這位族長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從一開始就只想要這四季劍法!
“不錯,謝辰,你突然之間學會這等高深的武技,其中大有蹊蹺,若你不肯交出來,那就說明你心虛,說不定,是從家族偷學的!”
謝軒石這話一出口,謝辰一驚,這無疑是給他扣上了一個大帽子,給他巨大的壓力,若是不交出劍法,那他就要背負偷學武功的罪名!這比當初擅闖祠堂的罪名可輕不了多少。
用心歹毒!其心可誅!
謝辰冷笑,看著面前這個族長和后勤長老,簡直是人面獸心,衣冠禽獸,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別人逼他做,他偏不做!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脅迫!
沒有人可以逼他,若是好言好語說,他可以考慮,但是現(xiàn)在,他下定決心,不會讓他們得逞!
“我不會交出劍法,想要學,你們自己去劍冢參悟!要我告訴你們怎么練,我沒這個義務!老子愛教誰就教誰,不教誰就不教誰,誰也管不了!”
“你,大膽!”
謝軒石大怒,氣得暴跳如雷,在場眾人也是大驚,沒想到謝辰的膽子這么大,竟敢和長老對著干,絲毫不把一干長老和族長放在眼里。
眼看幾位長老就要發(fā)作,謝辰突然語氣一轉:“要我交出劍訣也可以,但是,我這幾天受的苦誰來補償?我母親遭的罪誰來彌補?你們剛才,可曾對我們有過半點愧疚?張口閉口就是劍訣武技,難道我們兩個活生生的人都不如一套冰冷的武技?!”
謝辰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后聲音陡然抬高,讓在場數(shù)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人人聽到這番話都心中激蕩,認為謝辰說得沒錯。
確實,謝辰母子遭遇不白之冤,一個廢掉武功,一個差點被趕出家族,在劍冢熬了三天三夜,可三位長老和族長卻沒有一點補償,甚至不曾噓寒問暖,以示抱歉,這實在太讓人寒心了。
“咳……”
一番話說得三位長老都面紅耳赤,謝暉忍不住咳嗽一聲,打破僵局。
“這個……謝辰,你們母子確實受苦了,我們長老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過,一碼歸一碼,武技還是要拿出來,這樣對我們整個家族也有利,我想,你也還希望待在家族不是嗎?”
謝暉打了個圓場。
“何必跟他廢話?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家族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叫他貢獻出武技都不愿意,我看不如直接把他拿下,逼問出來,看看是不是來歷不明,我看他這幾天的事情有點蹊蹺,疑點頗多,他的話也不能全信!”
謝軒石挺著個大肚子,小眼睛瞇起,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一句話,想辦法讓我母親恢復修為,我就把武技拿出來。”
謝辰最后斬釘截鐵說了一句,不再有轉圜余地,人人都聽出來,這是他最后的底線。
為了他娘,他不惜與族長和長老作對!
謝秋荻既感動又擔心,拉起謝辰的手:“辰兒……不必如此,此等時候不宜沖動,你才剛取得一點成績,不能因為我耽誤修煉。”
“娘,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這件事,我必須力爭到底!”
謝辰拍拍謝秋荻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謝秋荻看著謝辰突然間變得堅毅的面龐,心中忽然感慨,辰兒他長大了……竟然給她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放肆!你這是與整個家族為敵!謝辰,我再問一遍,你交是不交?!”
謝煒終于動怒,在他看來,自己身為族長,屢次三番好言好語相勸,謝辰卻無動于衷,不給他面子,他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若是不給我們母子應有的交代,這樣的家族我不待也罷!我也再說一次,不讓我母親恢復修為,我斷不會交出四季劍法!”
“找死!”
謝煒忍無可忍,爆發(fā)了,一股狂風以他為中心向四處擴散,整個大廳的桌子都被掀翻,站著的人被推倒,是他的真氣外放的結果。
下一步,他就要動手,甚至將謝辰擊殺!
情勢危如累卵,千鈞一發(fā)!
“唳!”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鳴叫,整個雩山郡城大部分地方都能聽到,處于中心的謝氏家族更是人人聽聞,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