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蘇城到處是霓虹閃爍,燈紅酒綠像給這座城染上一層金粉。
這是一座沒有黑晝的不夜城。
而在這座不夜城中,白宮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每到夜晚,這里便充斥著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兒。
有公侯王孫在此買醉傷春。
有名媛流鶯在此歡笑為生。
而在離這顆不夜城的明珠一街之隔的金雞湖酒店,便像是另一個世界般。雖然也不時閃爍著霓虹,卻一片靜謐。
就在這座酒店里,一臉滄桑的陳學謙正和同樣滿是噓唏的顧源相對而坐。
兩人透著窗,看向一街之隔外的紙醉金迷。一人手中一罐啤酒,就著幾塊錢一斤的花生米,品味著眼前的一幕幕歡笑悲喜。
“柳怎么沒來?”話的是一臉滄桑的陳學謙。
“在家奶孩子呢!”顧源倚在沙發(fā)椅里,往嘴里丟了顆花生米道。
“也是夠苦逼的!”陳學謙一副事關不關己的嘴欠接了句。
“誰不是呢,阿龍怎么不來?”顧源搖搖頭,順嘴問道另一個死黨的行蹤。
“剛做了個大死,被家里那位看在家里罰跪呢!”陳學謙聳了聳肩,絲毫沒有慫恿死黨犯錯的內疚。
“這么來,倒是我們兩個孤家寡人輕松自在了!”顧源笑著道,只是怎么看那笑容都有些苦澀。
陳學謙聞言踹了他一腳:“最看不上你這副苦情戲男一號的模樣。不就找個妞結婚么?多難的事?這就把你折磨成這樣了?”
顧源不理這個損友,自顧拿起桌上的啤酒狠狠灌了一口。
“你這個世界是怎么了?我就那么差,怎么就沒個妞愿意跟我一起過一輩子的呢?”顧源滿是苦惱的道。
“你子自己做,遇到個姑娘就慫,什么事都順著人家,誰能讓你這種絕世好備胎扶正當老公?。 标悓W謙一臉不爽的吐槽道。
“我脾氣好還有錯了?”顧源一梗脖子問道。
陳學謙啞然!
半晌,陳學謙拿起啤酒狠狠的一口干掉?!岸荚惯@社會太操蛋。一個個姑娘也不知道想些啥?放著你這種老好人不要,非要去撲那些情場浪子?!?br/>
吐槽了一句,陳學謙再次看向顧源:“你你,當初我們哥四個你第一個買車,第一個有房。在自家叔叔的廠里當經理,最后你還結婚難了。你我們去哪理去?”
顧源沒有話,悶悶的干了一罐啤酒。
“娘的,沒勁,好了四個人每年一聚的,一個個有了媳婦就忘了哥們,見色忘友。”陳學謙見顧源不話,也不再提這些糟心事,轉而罵起另外兩個不講義氣的家伙。
顧源聽他在那毒舌,不愿搭理這貨,自顧喝著悶酒。
突然,顧源開口了句:“昨個撞見周麗了!”
陳學謙頓時停了話頭,轉臉看了過來。一臉不信的表情像是在確認。
顧源瞄了他一眼,又狠狠灌了口啤酒。
“你沒削她?”陳學謙瞪著眼睛大聲吼道。眼睛瞬間有些漲紅,像是要擇人而噬的恐怖模樣。
“沒,我就那么看她走了?!鳖櫾礇]有什么反應,語氣有些幽幽的道。
陳學謙一時也沒了話,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黃芯蕊還沒消息?”許久之后,顧源打破沉默問道。
“沒有?!标悓W謙臉上再次浮現開始的滄桑,悶聲答了句。
“找不到你就真不打算結婚了?”顧源也不奇怪,看著窗外,語氣淡漠的問道。這已經是他們每次見面例行話題了。
“再等等吧,或許一下就找到了呢!”陳學謙語氣有些幽遠,像是沉浸到了某些回憶里了。
兩人就這樣隔著窗,遠遠眺望這對街一派歌舞升平的白宮。像是三千繁華也解不開兩人心間的蕭索。
“早兩年我們他娘早鉆白宮里面撩妹豪飲了,哪會像這樣冷冷清清的,弄得跟怨婦似得?!辈恢攘硕嗑?,陳學謙惡狠狠的吐槽道。
“今年該柳那孫子買單,他不來,你買我也去?!鳖櫾捶藗€白眼道。
“想得美,該誰就是誰,地主家也沒有余糧?!标悓W謙立刻臉不紅心不跳的拒絕道。
顧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就你那樣還地主,哪個地主能窮成你這樣?”
陳學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了,不提這了,你還寫呢?”顧源見陳學謙一個勁抽嘴角,岔開話題問道。
每個人都有一些不能觸碰的傷心處,陳學謙對于窮這個字眼最是敏感。要是旁人像剛剛那么他,他一準跳起來了。
倒不是陳學謙虛榮或者怎樣,實在是因為這個,他遇見太多不堪提及的丑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