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遙,休要胡說。”陶玉賢沉聲警告,就算是她女兒的女兒,也絕不可在花府之中如此胡鬧。
“外祖母,清遙沒胡說?!?br/>
范清遙揚(yáng)起臟兮兮的小臉,認(rèn)真地盯著陶玉賢,聲音也很認(rèn)真,可十歲大的孩子哪怕再認(rèn)真,那聲音也還是跟糖一樣的軟糯糯。
“清遙今日確實(shí)帶著娘親去了附近的酒館,清遙想著娘親生病了,應(yīng)該給娘親買些好吃的,可娘親怎么也不肯開口也不愿睜眼……四舅娘明明沒有說謊,外祖父卻拎著棍棒打打殺殺的,外祖父不單欺負(fù)了清遙,更欺負(fù)了四舅娘。”
敢如此光明正大指責(zé)花耀庭的,就這花府上下加起來也恐怕只有范清遙一人了。
“啊——!嗚嗚嗚……嗚嗚嗚……”
跪在地上的四兒媳雅芙憋了許久的眼淚,忽然崩塌地流了出來。
她為了自己的安寧去陷害小清遙,沒想到小清遙竟掉頭來幫她開脫。
而她……
是要多糊涂,竟活得還不如一個孩子知恩懂事。
其他的幾個兒媳終紛紛將目光落向了正中間站著的那個小人身上。
這是她們第一次正眼看她們的外甥女兒,怎得就那么小,那么瘦,又那么懂事,真是難為弟妹了,一個人受了那么多的苦還將孩子教養(yǎng)的如此曉事明理。
她們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剛剛竟將這事兒都埋怨在了這無辜的娘倆身上。
“范清遙,你在這胡說什么呢?老爺豈是你敢這么頂撞的?你還有沒有一點(diǎn)家教了你!”大兒媳凌娓一雙眼睛瞪成了駝鈴,拉著范清遙就要讓她跪地認(rèn)錯,這正廳的氣氛不對,這些兒媳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都接納了這個小野種?
如果范清遙還是以前的范清遙,她自然不敢也不會,因?yàn)樯弦皇浪粸榱俗约憾睿乾F(xiàn)在,她沒什么不敢的。
上一世,除了大兒媳凌娓之外,花家一種女眷全部淪為娼妓,可她卻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現(xiàn)在,她要將花家所有人擰成一股繩,割不斷,燒不開,她要讓她們好好的,得到她們應(yīng)該得到的幸福。
“清遙沒有胡說,清遙說的是實(shí)話?!狈肚暹b被大兒媳凌娓拎著胳膊晃來晃去,卻仍舊不肯松口。
其他的幾個兒媳看不下去了,也不顧老爺和老夫人還坐在這里,慌忙跑過來掰開了大兒媳凌娓的手,這孩子這么瘦小,哪里經(jīng)得住這般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