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打量趙楫,最后整理衣袖,俯首拜禮“撫州崇仁人士,復(fù)姓歐陽,單名澈,字德明!”歐陽澈恭敬有禮,談吐儒雅。
回答趙楫的問題也是不卑不亢。
“歐陽澈!”
趙楫點了點頭,這個人趙楫自然也是知道的,乃是當朝太學(xué)生陳東的好友,倆人都是直言不諱之人,后來遭受黃潛喜陷害被殺。
歐陽澈此人性尚氣節(jié),敢于直言。雖然身為布衣,無官無職,卻以國事為己任。靖康之難后孤身北上要求請質(zhì)子女于朝,身使金營,迎親王而歸。
從這一點上北宋就很少有人能夠比得上歐陽澈。
“帶上他!”
趙楫說道。
趙楫都如此說了,韓朝自然不會在阻攔,歐陽澈感激的對趙楫作揖拜禮。
“王爺今晚我們是在盱眙過夜還是進入洪澤湖?”
“大家都有些累了,就在這里過夜!”趙楫看了一眼黑幕下的洪澤湖,水浪拍岸,給人一種壓迫感。
天色已晚,若是進入洪澤湖萬一出現(xiàn)什么意外誰也防備不及。
“讓大家二十人一隊給我輪流巡夜,切不可出現(xiàn)任何差池!”趙楫說道。
晚上趙楫回到了船上過夜。
“王爺是擔心晚上會有賊寇前來盜取花石綱?”韓朝跟在趙楫身后,這么多年韓朝也是了解趙楫的,不進入洪澤湖,應(yīng)該是在擔心有人劫船。
“嗯!”
“難道他們真有膽子?以前押送花石綱也沒有出現(xiàn)過被人劫道的事情,王爺你是否多慮了?”韓朝有些不相信。
“切莫要小看了他們!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有你沒有察覺到這一次我們押送花石綱,給我們配備的兵士少得可憐嗎?一只船勉強二十人,這樣的兵力覺得對那些盜賊有威脅嗎?”
趙楫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巡邏的兵士說道。
從蘇州出發(fā)趙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曹光給自己的人太少了,加起來才是兩百人,一般押送花石綱的兵力,一艘船至少是五十人,額外還有兩艘兵士跟隨。
“王爺?shù)囊馑疾芄庀胍\害您?”
“他沒有這個膽子,應(yīng)該是上面有人囑咐他了!”趙楫想了一下暫時還猜不出到底是誰,不過這一招卻是夠狠。
不顯山不漏水,你知道了也沒有辦法。
聽完了趙楫的分析,韓朝和楊再興倆人都覺得后脊發(fā)涼,這可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你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jīng)陷入對方給你設(shè)計好的陷阱里面。
還沒有到汴梁就如此危機四伏。
“現(xiàn)在就這樣了,不知道北上汴梁又會如何?”韓朝不有擔心起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什么事情到了汴梁再說。”趙楫也有點感傷,真的是禍從天上來。
“怪不得王爺要從黃河繞道!”楊再興也終于明白過來,他們這么一點兵力要是走原來的路線,那還不是人家案板上的魚肉,如果出其不意還能有一線生路。
“避其鋒芒,出其不意才是正道!”
趙楫笑著說道。
“歐陽兄!”趙楫見到歐陽澈站在船頭,沒有要進倉的意思“歐陽兄不進去嗎?”
“沒有,在這里看看!”
歐陽澈望著眼前洪澤湖像是有什么心事。
“大人應(yīng)該是第一次押送花石綱把?”
“你是如何得知?”
“兵力!”歐陽澈笑了笑“這么一點兵力莫說是這十船花石綱,就是三船都保護不了,而且我看到船只靠岸,大人也沒有讓上面的兵士進入盱眙騷擾百姓,這不符合原先那些押送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