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應(yīng)付了好幾撥人,陶夢阮有些累,沐浴之后就早早地睡下了。次日一早給葛老夫人請安回來之后,碧云有些猶豫的走到陶夢阮身邊,道:“姑娘,有件事,奴婢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說……”
“有什么話你直說就是,若是連你們都想著瞞著我,我可不就是睜眼瞎子了嗎?”陶夢阮心知碧云是葛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她都拿不準(zhǔn)的事,必定不是小事,而葛家的事她沒有必要知道太多。但她在這邊住著,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無意間犯了忌諱,雖說別人也不會將她如何,總歸沒什么好處。
“奴婢不敢!”碧云連忙搖頭,“這還是昨日的事了,奴婢才聽別人說起,說是昨日,太子殿下在在宮中救了落水的明四姑娘。雖然太子殿下是一片好意,但畢竟損了明四姑娘的閨譽,所以明貴妃娘娘求了皇后娘娘,讓明四姑娘做太子殿下的側(cè)妃?!?br/> 陶夢阮點點頭,難怪昨天韓氏臉色那么難看。本來葛姝做太子妃就有些勉強,結(jié)果還沒過門,又添了個身份更高的側(cè)妃,哪怕這個側(cè)妃要等半年后過門,也實在堵心。反倒是葛姝的表現(xiàn)讓她高看一眼,作為被打了臉的主角,葛姝能一直保持著矜貴大方,在這個年紀(jì)也算十分不容易了。
陶夢阮這邊還高看了葛姝一眼,其實葛姝聽到這個消息就砸了一套瓷器。只是葛姝自從定下了這樁婚事,自覺在姐妹們當(dāng)中高人一等,出了這樣的事更不愿露怯,抄了兩遍經(jīng)書,才算平靜下來,在旁人面前保持著完美的形象。
陶夢阮聽到這件事只是微微驚訝,卻也沒有太在意,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莫要跟小綿說起,她藏不住心事,若是從我們這里流出去一星半點,舅母心里都要膈應(yīng)??倸w大表姐是皇上欽點的太子妃,那明四姑娘便是出身再好,也越不過大表姐去?!?br/> 碧云連忙點頭,這事府里都瞞了下來,她得了消息對陶夢阮說,也只是讓陶夢阮有個底,免得讓人拿來當(dāng)槍使,這府上的姑娘,也沒哪個是省油的燈。
當(dāng)天下午,太子府又送了許多東西過來,大約是為了明四姑娘的事,陶夢阮在葛老夫人旁邊待著,只見老太太連單子都沒有看,就叫人送葛姝那里去了。陶夢阮心知葛老夫人的意思,太子府送東西來表示安撫,葛家若是不收,這事也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反而叫太子和皇家不喜,但若是一點情緒都沒有,自然是不可能的,姿態(tài)放得太低,以后只會叫人欺上門來。
太子府的管家也是個人精,面不改色的送了東西,又提了提婚禮的事,就告辭離去了。
送走了太子府的人,葛老夫人嘆了口氣,向陶夢阮道:“這婚事講究門當(dāng)戶對不是沒有道理的,若姝娘的夫家是個尋常人家,咱家何需委屈?可如今,也只能想辦法給你表姐爭取更多?!?br/> “阮兒明白外祖母的苦心?!碧諌羧钭匀还怨缘狞c頭。
“阮兒可知你表姐為何能坐上太子妃?”葛老夫人只得葛氏一個女兒,對陶夢阮這個外孫女也用了心。陶夢阮父兄都在嶺南,生怕陶夢阮一無所知被人利用吃了虧,這些事雖有些忌諱,還是花了心思對陶夢阮說。
陶夢阮當(dāng)然不會覺得葛姝美若天仙、才華卓絕什么的得了太子或者皇帝、皇后的青眼,但要說真正的原因,哪怕陶夢阮在京中長大,也不可能清楚。葛老夫人也不賣關(guān)子,給陶夢阮解釋道:“做人哪能沒有私心,哪怕萬人之上的皇后也是如此,太子殿下的正妃,皇后娘娘自然希望出自嚴(yán)家,可嚴(yán)家嫡出的女兒才九歲,要嫁人還要等上幾年,而太子娶妻卻等不得那么久,所以這一任的太子妃出身必定不能太高??梢鎏渝?,自然也不能差了去,咱們家也是世襲侯爵,你表姐又自有才名,也能補足家世上的一點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