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左右,暨南市通合區(qū)綠地小區(qū)正山公寓360室,突然響起一聲尖叫。
“爸爸......”
陳珂猛然睜開雙眼,立即從床上坐起,好像快要窒息一樣,大口呼吸著。
他額頭浸出細密的汗珠,背心也已被汗水濕透,臉色顯得無比驚恐。
夢中那一幕幕恐怖的畫面,還清晰的在腦海中閃過,越是不去想,越是想忘記,畫面就越清晰。
他心里害怕之極,不敢獨自一人待在房里,下床也不穿鞋,開門直奔周易的房間。
咚!
咚!
咚!
“周哥,我做噩夢了!”陳珂握拳砸門,大喊大叫:“我可能要死了!快起來救救我啊!”
“做噩夢了?”周易被吵醒,眉頭微皺:“膽子也忒小了,做個噩夢就鬼喊鬼叫的。”
他下床開門后,拉著陳珂在床邊坐下,語氣柔和的安慰了一會兒,才詢問噩夢的情況。
“你夢到了什么?”
“我不想回憶,太恐怖了!”陳珂雙手抱頭,聲音顫抖:“那些恐怖的場景,仿佛親身經(jīng)歷一樣......”
陳珂盡管非常害怕,但在周易的鼓勵下,還是慢慢的說了出來。
“一個看不清長相的女人,只有半邊腦袋,沒有流血,被冰封在一個水缸里,最恐怖的是,她還沒有死,說話的聲音還很好聽。”
“她求我救她出去,我只能跟她說對不起,因為當(dāng)時我都快嚇尿了,怎么敢救她......”
“還有人本來好好的走在街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燃燒了起來,伴隨著爆炸,火星四射,很快點燃了一大片人。”
“......”
“這些噩夢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
陳珂說到最后,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其實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可是他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對女人花心一些,從沒做過什么觸犯法律的事情。
“難道是我前女友們的詛咒?”
“是了,一定是的。”
“她們太愛我了,被我甩了以后,肯定愛極生恨。”
“像我這種年少多金,長得又帥氣的青年才俊,她們怎么甘心離我而去。”
“可是我也給了她們一筆數(shù)額不小的分手費,她們?yōu)槭裁催€要詛咒我?”
“為什么?”
“周哥,你說到底是為什么?”陳珂眼巴巴的看著周易,希望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周易默然無語,有點不想理他。
“周哥,周哥你說話啊!”陳珂雙手抓緊周易肩膀,使勁搖了搖:“你是不是也害怕了?”
“你其實不用害怕的。”
“其實她們心地不壞,只是真的太愛我,不舍得離開我。”
“所以愛而不得就毀滅,也不讓我好過,但我保證這詛咒的傷害不會波及到你。”
周易一把推開陳珂,起身很想說一個滾字,臨出口之際還是忍住了。
“看來你自己已經(jīng)緩過來了,那么請你出去吧,我困得很,要睡覺了。”
陳珂大怒:“周哥,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我都嚇得不敢閉眼,你居然還有心情睡覺。”
“不說了,快點睡吧,明早老劉還要開會,遲到的話又得惡心我。”周易說完,倒床閉眼,一點也不想搭理陳珂。
“周哥……”陳珂無奈的哭喪著臉,眼珠一轉(zhuǎn),也往床上一倒,然后伸手緊緊的抱著周易:“周哥,今晚我跟你睡,我真的不敢回房一個人睡,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周易睜開雙眼,發(fā)力一抖,將陳珂抖開,翻了個身,背對著陳珂:“離老子遠點!”
“周哥......”陳珂憋著嘴,這時就像受氣的小媳婦,委屈巴巴的蜷縮雙腿,看著周易的后腦勺,眼中射出幽怨之色。
此后,周易很快入睡。
過了一個多小時,陳珂的眼皮越來越重,睡意涌動而來,難以抵抗。
他瞪大眼睛,內(nèi)心不安,還是不敢閉眼,害怕再次夢到那些恐怖的場景。
可又極想睡覺,于是慢慢挪動起來。
他跟周易相距不過幾十厘米,一個翻身就能接觸到,由于擔(dān)心吵醒周易,愣是挪了七八分鐘。
終于接近后,他伸出雙手,抱緊周易壯如小牛般的身體。
此刻,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安全感,閉上雙眼也不再害怕,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
一夜好夢。
6:30,鬧鐘準時工作。
周易醒來后,頓時感到非常不對勁,急忙發(fā)力震開緊緊抱住自己的陳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