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他能做什么?”
眾人投來的眼光,紛紛落在這位少年身上,無不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饒是魏征、杜如晦此等謀士之才,亦難解此中危機,區(qū)區(qū)一位少年郎又如何可能做到?
“房大人,而今突厥大兵壓境,形勢危矣,可是由不得萬分馬虎,又怎可將長安的命運交由李運?”
說話者,乃是長孫無忌。
自從李運打斷了李承乾的腿后,便是與長孫家結(jié)下仇恨,畢竟長孫無忌可是李承乾的舅舅,這種時候,他自然會落井下石。
“長孫大人說的極是,事關(guān)國運根本,交由李運一人,是否太過兒戲?”侯君集隨聲附和。
“是啊,且不說李運本事如何,諸位大人難道忘了他被人稱之為什么嗎?”長孫無忌趁勢說道,“天煞孤星!他不搗亂已經(jīng)是萬幸之幸,我嚴重懷疑此次突厥兵臨長安,就是因為有他這種災(zāi)星。”
李運人稱“天煞孤星”,諸多人皆是不喜歡他,長孫無忌在這種時候?qū)⒆镞^扣在他的頭上,更是讓眾人對他的厭惡增加了幾分。
“長孫大人何出此言?突厥兵臨渭水,乃太原王家之所為,何以怨得云王?”房玄齡站出來反駁。
見房玄齡維護云王,長孫無忌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以免惹得李世民不高興,即便是李世民不喜歡李運,可他終究是唐王的子嗣。
不過,不再提及此事,可長孫無忌是決計不會放過他的,道:“房大人,李運不過是個少年郎,他能做什么?”
“此言差矣,甘羅十二歲拜相,曹沖六歲稱象此等種種,長孫大人又如何說少年不如我等?”
長孫無忌拂袖一揮,道:“甘羅、曹沖之輩,乃世間少有天才,自當(dāng)不可同日而語,然則,李運之人,又怎可與他們相提并論?”
“若李運能夠退敵,我長孫無忌當(dāng)著陛下及百官同僚們跪下給他磕三個響頭。”
聞聽國舅如此這般,隨后又有不少人追隨之,皆是一片反對的聲音。
也難怪如此,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將希望寄托于一位少年身上,想不讓人質(zhì)疑反倒是覺得奇怪。
此刻,李世民見不少人又是唱反調(diào),又是唱高調(diào)的,總之朝堂一片吵鬧的聲音。
若在平日,李世民非但不覺生氣,反而會覺得欣喜,朝臣們議論高談,乃明君之所為,卻如今,大兵壓境,長安危難時刻,他們依舊喋喋不休,不由讓人惱火。
“別吵了!朕要你們想退敵之策,可不是說誰行與不行,既然你們覺得李運做不到,那你們倒是推薦一人?就知道吵個不停,要是爭吵能解決辦法的話,朕定讓他們罵上三天三夜?!崩钍烂衽?。
得見唐王震怒,百官們頓時緘默不語,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
見他們不說話,李世民更是氣憤,干這種事倒是厲害,可到了干正事沒人派得上用場。
既然無人可用,李世民也不得不將目光落在李運上,對于房玄齡他還是比較了解的,若李運無真正本事,他斷然不會推薦他的。
“云王!”
“兒臣在。”
李運踏前一步,行君臣之禮。
“房玄齡力薦于你,如今突厥二十萬大軍列陣于渭水北岸,你可有把握退敵?”李世民問道。
李運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向房玄齡,但見房玄齡輕微的點頭,向投來一個堅毅的表情。
隨后,只聽李運鏗鏘而又堅毅地說:“兒臣有把握退敵?!?br/> “云王,如今可是小孩子過家家,事關(guān)大唐國運,可是玩笑不得,朕再問你,你可用把握退敵?”李世民又問道。
而李運也是非常篤定地說:“父皇,兒臣于此立下軍令狀,若不能退敵,愿提頭來見?!?br/> 本來長孫無忌還想說些風(fēng)涼話的,可李運立下軍令狀,便是不再多說什么,既然他自己找死,也就怪不得別人啦。
李世民神色肅穆地看著他,喝道:“好!朕就信你一次?!?br/> “謝父皇。”
而后,李世民又問道:“看你信心篤定,可是又何退敵良策?”
但見李運笑而說道:“是否為良策,而今尚不可知?不過,倒不失為一條好的策略?!?br/> “哦?那你倒是說來聽聽?”
李運搖頭說道:“此法現(xiàn)在說了,可就不靈了,父皇只需作壁上觀,靜看兒臣的表演就好啦?!?br/> 隔墻有耳,李運可不敢朝堂沒有頡利可汗的人,若是如此可就真的不靈了。
見李運故意如此,更是讓李世民好奇,不知他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正當(dāng)李世民生疑的時候,李運突然問道:“敢問父皇,不知長安城內(nèi)兵力還剩多少?”
“除卻皇城禁軍,于城內(nèi)駐扎的軍隊不足萬人?!?br/> 區(qū)區(qū)不到一萬人,如何抵擋得住突厥的二十萬大軍,即便是當(dāng)年的霍去病也未必能夠做到。
在旁人聽來這是個不辛的消息,可在李運聽到,則是大喜:“足有萬人,真是天助大唐,兒臣更是有信心讓突厥退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