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往屋外看了一眼,報告說道:“二小姐,舒清瓷來了!”
聞言,葉晗月抬起眼睛,正好和來人對上了目光。是一個藍(lán)衣女子,精美的發(fā)飾因為疾跑而散亂了,狼狽垂在了耳側(cè),白皙的脖子修長細(xì)膩。她也抬起眼睛看著自己,姑娘的眸底澄澈清明。而且長相極好,精巧玲瓏的巴掌大的瓜子臉,白皙的皮膚,還有櫻桃小嘴……
葉晗月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出來一個人——舒清瓷。
舒初柔卻不以為然,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抬起纖纖手指狠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教訓(xùn)道:“怕什么?不就是舒清瓷嗎,咋咋呼呼什么?”
小蘭極怕舒初柔,這二小姐非但傲慢無禮、性子偏激,而且她內(nèi)心狠毒霸道,只要做奴婢的在她面前有一點兒差錯,她鐵定要將人拖下去打個稀巴爛才解氣。但是正因為有了舒初柔的霸氣,她登時也不怕了得罪舒家的大小姐。
葉晗月看小蘭又來了氣勢,心里暗道:小人得志!
她自己站了起來,身上很疼。舒清瓷連忙過來握住她的手,但是有些害怕地顫抖著,葉晗月有些驚奇地反握住了她,舒清瓷卻扶著她的手左右打量了一下,看見她身上都是清淤的鞭痕,渾身狼狽,舒清瓷心疼地將她往自己身后拉了一拉。
舒清瓷轉(zhuǎn)身,面對舒初柔斥責(zé)說道:“你們?yōu)槭裁匆蛐≡拢克噶耸裁村e,你要毒打她?”
舒初柔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小奴婢罷了,她頂撞了我,我是堂堂舒府的二小姐,怎么,我還打不了一個奴婢了?呵呵,一個奴婢也值得你為她出頭,真沒出息!”
看著舒清瓷越來越發(fā)白的臉色,舒初柔心里有些解氣。
舒清瓷一向不敢與這個妹妹硬碰硬,看著小月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現(xiàn)在直到最后,她也沒有脾氣敢發(fā),只好低聲下氣地說道:“小月年紀(jì)小,不懂事,得罪了你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現(xiàn)在人你打也打了,興許消消氣,可否讓我……帶她回去上些傷藥。”
舒清瓷低眉垂眼地,一副病秧子大小姐的姿態(tài),好顯得她真這么扶風(fēng)弱柳、弱不禁風(fēng)似的,她最瞧不起的就是她這副模樣老是想惹人可憐她,可偏偏,所有人都吃她這一套!
舒初柔火大,想到自己不論做什么事,在京城之中到底只是其他人口中的庶女,往往都是那個被人忽略,被人瞧不起的角色。可京城權(quán)貴何其多,但是因為她是舒家庶女的身份,比她舒清瓷矮了一截,京城中的那些大小姐就都瞧不起她,舒初柔怎么甘心?
舒初柔出口諷刺舒青瓷,說道:“瞧瞧你這幅模樣?在我面前裝什么可憐?你天生就是個賤人,出生不久就克死了你的母親,長大了之后,卻還要害得我娘親背負(fù)你的擔(dān)子。然后呢,你以為爹爹直到現(xiàn)在,還能留給你母親一個舒府正夫人的名頭,他就是疼愛你了嗎?呵呵,嫡女又怎樣?霸占著這個空名頭卻不受寵愛,說到底不過是爹爹對你母親還有些愧疚,才會這樣做罷了,等哪兒天他回過頭來,不要你了,把你逐出舒府也不是不可能。你說說,你母親怎么會這樣就死了呢?是不是,她也和你一樣天生賤命,才會被你克死了呢?”
舒初柔辱罵舒清瓷也就算了,可是她實在太過分了!怎么可以辱罵舒清瓷的母親呢?!死者為大的道理她不懂嗎!
葉晗月聽著都?xì)獾媚樓嗔耍墒且豢词媲宕桑瑓s只是眼睛含淚,楚楚可憐地揪緊了手帕忍氣吞聲,一句頂嘴的都不敢。
葉晗月氣壞了,跳出去回嘴說道:“二小姐您怎么能這樣胡說!大小姐的母親已經(jīng)過世多年了,你這樣做是不尊重長輩,要遭天譴的!”
“啪!”
葉晗月還沒說完,便被扇了一巴掌打斷了。她痛的捂住了臉,眼淚止不住涌在眼眶邊徘徊,回頭看舒初柔,她正惡狠狠地咬看著她。
舒初柔指著葉晗月罵道:“呸!你個小賤人,主子說話你頂什么嘴?不懂規(guī)矩的東西!給我打!”
婢女小蘭沖上來,要打葉晗月。葉晗月一驚,連忙退了幾步,隨后被背后的舒清瓷拉住手,往她自己身后帶了過去。舒清瓷驚恐地看著小蘭。小蘭卻差一點兒剎不住腳,將鞭子揮過了她的頭頂,葉晗月眼疾手快的,怕她誤傷了舒清瓷,便推了小蘭一把。小蘭站不穩(wěn)腳跟,又往后退去,撞到了舒初柔。
舒初柔踉蹌了一下,葉晗月與她靠的近,手掌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腰肢,卻突然發(fā)覺摸過的東西,好像是一個荷包。
葉晗月不動聲色地,隨手拔了下來。只是舒清瓷方才卻沒躲過去,被小蘭的鞭子打過了一下。
四個人站穩(wěn)了,小蘭有些后怕。剛才她一不小心打了舒清瓷一下,這鞭子的威力可不是小看的,這時候舒清瓷的背上現(xiàn)在應(yīng)該紅了一大片吧,但她畢竟是舒家的嫡女。不能打呀,這一下去得半條命沒了。小蘭不由停了手,驚慌地看向舒初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