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法醫(yī)。”程峰推門進去,對迎面站著的趙法醫(yī)點了點頭。
“來啦小程!”趙法醫(yī)對他笑笑,隨即看到跟在程峰身后進來的嘉逸:“這位是?”
“哦,這位是卞……”程峰開口想說這位是卞局長的寶貝外甥女,卻被劉嘉逸截斷了話頭。
劉嘉逸向前一步,客氣禮貌的對趙法醫(yī)說:“趙老師你好,我叫劉嘉逸,是j學院犯罪心理學專業(yè)講師,趁著假期,來這里收集學術案例。”說完不忘偷偷瞪一旁的程峰一眼。
程峰不理睬她,心里想,這會兒又來擺什么高姿態(tài),之前還不是仗著自己舅舅的面子生事!
趙法醫(yī)聽完嘉逸的介紹,笑著點點頭:“那咱們倆也算是半個同行啦!你研究犯罪動機,我負責找犯罪手法,異曲同工,異曲同工!呵呵。”
“趙法醫(yī),你讓我來是檢查出結果了么?”程峰眼見著劉嘉逸一開場就已經在趙法醫(yī)這里博得了一絲贊賞之意,心里頭那叫一個不痛快,他也不明白,平時自己也是一個有心胸的人,為什么偏偏就是看這女人不爽呢,眼下他只想快點切入主題,讓嬌嬌女直面司馬平的遺體,然后嚇退她,那自己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
果然,他這么一提,趙法醫(yī)立刻收起聊天的心情,對程峰點點頭:“我已經對司馬平的尸體進行了檢查,所以叫你來談一下。”
“可以看一下尸體么?”程峰故意提出看尸體的要求。
趙法醫(yī)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一旁的嘉逸:“可以倒是可以,就是小姑娘……”
“我沒關系!”劉嘉逸爽快的回答:“不用額外考慮我,我不會影響你們正常工作的。”
程峰心里暗笑,不用嘴上說的好聽,一會兒看誰嚇得哭爹喊娘。
“那好,那咱們那邊去說。”趙法醫(yī)見嘉逸都說沒關系了,便拿出鑰匙,帶他們來到法醫(yī)解剖室,進門前,還不忘回頭對嘉逸幽默一下:“小姑娘,說好了進去之后不許哭啊,我是老頭子了,不會哄人,你要是嚇哭了,程峰這小子就有事情做了!”
嘉逸對趙法醫(yī)的話哭笑不得,沒辦法,自己生就一張娃娃臉,高中的時候被人當初中生,大學之后被人當高中生,出國留學期間,一直被人高馬大的外國人當兒童,即便參加工作之后,情況也沒有什么轉變。記得當初到j學院正式上班第一天,自己坐在辦公室里面看資料,有個學生來找別的老師,被嘉逸告知不在后,非但沒走,反而還很熱絡的來問嘉逸:“平時好像都沒見過你,是大一的師妹吧?老師叫你來幫忙的?”
走進法醫(yī)解剖室,看到了司馬平的遺體,程峰微微有點小失望,因為趙法醫(yī)不愧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法醫(yī),工作做的干凈漂亮,雖說解剖過尸體,但是檢查過之后立刻縫合處理好,所以并沒有非常血腥恐怖的場面,只是一具僵硬冰冷外加蒼白的死尸罷了。
偏過頭去看嘉逸,程峰發(fā)現(xiàn)她比剛剛在外面的時候臉色蒼白了一些,并且用一只手捂住嘴巴,心想,女孩子到底是膽小,即便不血腥恐怖,到底也還是尸體,看樣子是害怕了。可是看著嘉逸瞪著大大的眼睛,死死盯著司馬平的尸體,卻白著一張臉的樣子,程峰心里突然有一種負罪感,禁不住有點責怪自己,你一個大男人,干嘛跟個小姑娘較勁!
“你,還好吧?要是害怕,就出去等,一會兒我和趙法醫(yī)談過之后會把情況說給你聽的。”程峰放緩了語氣對嘉逸說。
誰知,嘉逸一聽這話愣了一下,用莫名其妙的眼光打量了程峰一遍:“我有說我害怕了么?”
“那你捂著嘴白著臉干什么!”自己的同情心變成了多此一舉,程峰有一種自己被人耍了一般的感覺。
“我上一次看到司馬的時候,他還活生生的呢,才這么短的時間,再見面,就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你說我會不會感到震驚?有法律規(guī)定,只有在害怕的時候才可以臉色發(fā)白么?”劉嘉逸有點受不了這男人莫名其妙的對自己敵意,因此對程峰說話的時候完全不像同別人的時候那般禮貌溫和。
程峰被她搶白了一通,有點不知該怎么說才好,只好鼻子里狠狠的哼一聲,選擇不予理睬。
趙法醫(yī)在一旁饒有興味的看著兩個人斗嘴,直到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才開口說:“司馬平的遺體送來后,我進行了解剖檢查。死亡時間大約為凌晨一點到四點之間。總體來說,體外沒有找到任何致命傷,所以我當時初步推斷,如果是他殺的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投毒,所以我又進行了毒性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