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塘城到春宜城需要三日的車程,沿途翻山越嶺,道路難行,好在三人都不是嬌慣之人,并未多做休息。
第二日午時,小海把馬車停在一處溪流邊,牽馬去飲水。
小枝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洗了把臉,把那些胭脂水粉都搓干凈了,臉也凍得紅撲撲的。
抹掉了臉上的艷麗濃妝,眼前的少女鴉黑秀發(fā)攏在肩側(cè),眉如遠(yuǎn)黛,剪水秋瞳,小巧挺翹的鼻子,櫻桃般嬌嫩欲滴的唇……
小?戳艘谎坌≈Γ挚戳搜叟赃吙瓷盗说纳僦,咳嗽一聲道:“那個,我去山上打點(diǎn)野味,你們先休息休息!
陸七給他一個滾快點(diǎn)的眼神。
小海滾得很快,沒一會就消失在山林中。
陸七靠著一棵老松樹,咬著一根干枯的狗尾巴草,時不時瞥一眼小枝,終于找到一個話題,問道:“你師父和那個白叔叔叫什么名字?”
提到這個,小枝就來精神了,她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大紅嫁衣上擦了擦,說道:“我?guī)煾附邢脑茲,白叔叔叫白棠,是一頭狼妖,你可曾聽說過?”
“白棠?那頭白眼狼是你叔叔?”陸七吐掉狗尾巴草,驚訝道。
小枝一聽有戲,撲過去拉著陸七的袖子,激動道:“你認(rèn)識他?”
陸七看著小枝拉著他袖子的手,道:“可不就認(rèn)識么,不過近些年倒是沒聽過他的消息。”
“那你知道他家在哪嗎?哪個山頭?聽說他是妖王,是真的嗎?”
“以前或許是,不過現(xiàn)在的妖王可不叫白棠!
“那你知道在哪能找到他嗎?”小枝對妖王不妖王的興趣不是太大,她只關(guān)心白叔叔出來沒有,他肯定知道師父在哪里。
陸七想了想,看著一臉期盼的小枝,說道:“等我把春宜城的事情解決了,帶你去他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小枝又激動地絞了一會陸七的袖子,果然找對人了。
只是沒能多激動一會,一聲大喝打斷了小枝的思緒。
只見樹叢后走出十來個彪形大漢,個個持刀執(zhí)棍,目露兇光,幾個人瞬間就圍住了陸七和小枝,剩下幾個已經(jīng)去馬車上翻找財物。
其中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小胡子盯著小枝看了看,對旁邊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奸笑道:“大哥,這小娘們長得挺標(biāo)致,帶回去做壓寨夫人正好,新娘嫁衣都現(xiàn)成的,直接搶回去就能入洞房了,嘿嘿!
引來一片哄笑。
又有人喊道:“我看那小子長得也不錯,我可舍不得傷了他。”
又引來一片哄笑。
陸七掃了這些人一眼,低頭問小枝:“你想殺了還是放了?”
小枝沒見過山匪,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很清楚這些不是好人,而且正打算對自己下手,想了想,道:“殺了不太好吧,放了他們又要去害別人,要不先捆了。”
這次哄笑聲響徹山林,鳥雀驚飛,然后,戛然而止。
小枝戳了戳嘴巴還沒來得及閉上,笑容凝固在臉上的山匪們,轉(zhuǎn)頭問道:“你對他們做了什么?怎么說不動就不動了?”
“施了個定身術(shù)而已,等下小;貋,讓他來捆!
說小海,小海就來了,提著兩只野兔穿過松樹林,蹦蹦跳跳跑過來,瞥了這群山匪一眼,就到溪邊處理野兔架柴生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