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宮的演武場在宮殿外圍,以高墻圍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巨大廣場,場面上又可細分為射箭場、兵器場和蹴鞠場。
射箭場在一處角落之中,但仍舊十分寬闊。射擊點與箭靶之間也有百步之遙。
射箭場坐北朝南,北面是一處搭了半開帳篷的觀臺,以潔白的大理石鋪就,南面是箭靶,鋪了石子與細沙。觀臺后有一排高大的櫻花樹,在這初冬時節(jié)已經(jīng)落盡了葉子,只剩黑色的樹枝層層蔓蔓,向南側(cè)伸展,宛若一朵綻放的煙花。
此時陽光尚且刺眼,照得兵器場上的刀槍閃閃發(fā)光。還未進場,靖禾便聽得城墻外軍士操練的口號。那氣勢恢宏,大有泱泱大國軍士之風采。
靖禾原本以為扶蘇與稷非已經(jīng)在帳篷中等著,歡天喜地地跑上前去,想與兩位哥哥打招呼,等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并無兩人身影。
主座上坐著的兩人是扶蘇府上的祁良娣與元元良娣。
祁良娣原是姜國的和親公主,服侍扶蘇已有十幾年了。如今,她已年過三十,已經(jīng)是三個孩子的母親。雖然現(xiàn)在扶蘇并未封她為夫人,但人人都知她就是扶蘇府上的女主人。
而元元良娣是扶蘇的新歡,曾是靖禾的陪讀。她才剛及笄,心性單純,看見靖禾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十分親昵地跑過來牽住她的手。
“我聽說你的事了,你放心,我會勸說······”
“元元!”
元元良娣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祁良娣喊住。她咬著唇不敢再言語半分,十分乖巧地回了自己的座位,安安靜靜地坐下。
靖禾雖早就聽聞元元良娣處處受祁良娣管束,但今日得見才知她在祁良娣面前竟膽小至此。有那么一刻,靖禾心想元元良娣與祁良娣,一個是懦弱的孩童,一個是嚴厲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