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之前張母只是出言不遜的話。
那么后面這兩句話,可就是在找死了。
跟在李承乾后面的程懷亮,當場就想掄拳頭打人了。
李承乾卻用眼神將他給攔住了。
李承乾微微一笑道:“十三歲中秀才屬實挺厲害,敢問令郎現(xiàn)如今在什么地方高就啊?”
這句話直接把張母給噎死了。
十三歲中秀才,如今二十二歲,還是秀才。
這著實讓人挺尷尬的。
張母也很尷尬。
旁邊的范陽盧王氏輕笑道:“如今還在備考,準備參加來年鄉(xiāng)試呢。”
“這樣啊。”
“十三歲中秀才,二十二歲還是秀才,著實……咳咳……”
李承乾回頭拉過長孫沖,道:“沖哥,說兩句。”
長孫沖清了清喉嚨:“我十歲中秀才,十二歲中了舉。”
長孫沖科舉可沒有靠他爹,他純純的靠自己的真本事考的。
如若來年不出意外,長孫沖去參加會試貢士都已內定,至于能不能中會元那就得看發(fā)揮了。
長孫沖說的輕描淡寫,但也足以打張母的臉了。
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的嗎?
長孫沖今年十四歲,就已經(jīng)在準備會試了,他一個二十二歲連鄉(xiāng)試都沒考過的人,能比得了嗎?
只不過,李承乾沒注意到的是,當長孫沖說出這些話,周遭的那些婦人,眼睛都開始冒綠光了。
“這位小郎君長得可真不賴啊,要是能給我當個女婿,我做夢都能笑醒。”
“那你也就只能做做夢了,也不看是誰帶來的人,那姓張的沒眼色,你還看不出來,那可是大皇子。”
“就是,大皇子身邊的人還能差了?哪一個不得是萬中無一的人才?”
她們的議論,聲音不大,所以前面的人也聽不見。
李承乾這時候開口道:“對了,我剛才聽前面的人說,兩位老太太要給婉潔姐姐說親事,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啊?”
范陽盧王氏微微昂首清了清喉嚨,眼神一個勁的往張母身上飄。
她現(xiàn)在恨張母恨得牙根癢癢,但奈何這不是范陽盧家,而是蘇州盧家,顧忌妯娌情面,她也不好開口趕人。
如若這是在長安城,她早就讓人大棒子把這家伙打出去了,還能容她在這大放厥詞?
張母也是夠不要臉的,直接開口道:“正是我侄子。”
“您侄子啊。”
李承乾仿佛剛知道一樣,這就開口道:“您挑侄媳婦沒錯,但是這世上有句話叫門當戶對。”
“范陽盧家的盧老爺雖然不是高官,但卻也是朝廷欽點的四品御史,盧家長子更在去年中了進士。”
“敢問您侄子是什么身份啊?”
這番話說的爽快,一旁的范陽盧王氏也覺得心中痛快。
王氏直接開口道:“對啊,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剛才您說了那么久,我還沒問呢,您那侄子是有功名呢,還是有田莊鋪子呢?”
這番話絕對是王氏憋了好久的話了。
滿屋子人實際上都看著張母不爽,但卻沒人說話。
此時聽見王氏說話了,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蘇州多大個地方,滿屋子人都知道,張母的侄子早年父母雙亡,依附姑姑,游手好閑,干啥啥不行。
可張母自打兒子中了秀才后,覺得自己是書香門第,一般人家看不上,非要給侄子娶個高門大戶的媳婦。
成里許多人家都被她煩過,看在盧家面上沒打她算是不錯。
可前幾日聽聞盧婉潔在路上遭遇水賊,被皇子搭救后與皇子一路同行,又被皇子送回了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