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惹很快就趴在封魔貍的肩膀上睡著了,也不知道是受了涼還是夢到了好吃的,口水都流到了封魔貍的肩膀上。
封魔貍猜應(yīng)該是后者,畢竟身旁的少女可是貍妖,怎可能因區(qū)區(qū)夜風(fēng)受寒。
有些無奈,封魔貍將她抱在懷中下了屋頂,向著住處走去。
阿惹其實很美,五官精致且有著貍妖特有的淡淡嫵媚,身上還有一股幽幽的香味,在凡人之中堪稱絕色。
然而封魔貍的心中卻沒有太大波瀾,他已心有所屬,也與貍婆婆有言在先,只是把阿惹當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看待罷。
回到院中,封魔貍見正房還亮著,想來是父親回來了。他將阿惹放在東廂房,回了自己的房躺下。
糖人鋪子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打烊了吧……
煩惱如云煙,多想無益。
夜深人已靜,封魔貍閉眼睡去。
也不知是何時,封魔貍感覺身邊多了一具溫熱的軀體,幽雅的香味撲鼻而來。他睜開眼,一雙纖細的臂膀?qū)⑺ё。钏傻念^發(fā)朝他脖子蹭來。
封魔貍只能將她推開,卻見阿惹抱著枕頭坐了起來不滿地看著他。
“我想和你睡一起。”
封魔貍一愣,搖頭道:“男女有別,這樣不妥。”
阿惹卻是不聽,道:“我又不是人類,我不管,我不管,喵~。”
這就是耍賴了,封魔貍不得不把臉一板。
“既然你已經(jīng)化形,就需要遵守人的道德禮儀,否則我便將你交還給貍婆婆。”
“喵……”
見封魔貍生氣了,阿惹只好作罷,委屈地抱著枕頭回了房間。
封魔貍并不打算勸慰,疏遠一些對大家都好。
轉(zhuǎn)眼,天便已經(jīng)放亮。
阿惹很早就醒了,一大早就跑來了封魔貍的房間,封魔貍無奈也只能起身。
貍妖當然不會有晨起洗漱的習(xí)慣,封魔貍只好教她,細細的牙刷柄在阿惹的手里卻如同萬斤重錘一般不聽使喚。倒是洗臉阿惹無師自通,畢竟貍妖一屬確有“洗臉”的習(xí)慣。
封魔禪煩一大早就出去了,封魔倘若準備了早點,阿惹嘴里“喵喵喵”地啃了兩個包子,似在抱怨“筷子”、“牙刷”之類,吃完撒腿就往外跑,封魔貍趕忙跟上。
長夏漸秋,晨露在草尖上冒頭,陽光和微風(fēng)有了涼意,連吵鬧了整個夏日的鳴蟬都不知去向。
氏族里的下人一大早就開始了忙碌。
封魔大典將至,屆時分散在整個大唐的所有封魔氏族人都會齊聚于此,自然有諸多事宜需準備。不說大典用度,就是諸人的吃喝都是大項。
阿惹依舊好奇心十足,卻有礙于昨晚和封魔貍的約定沒有上前搗亂,否則封魔貍毫不懷疑雞飛狗跳之下會有人順著山道滾下山去。
兩人的腳程很快,不到一刻就來到了山海城,對于這個忙碌的商業(yè)城市而言此時已經(jīng)不早,上百艘船只整裝待發(fā),亦有不少船只進入這里。
城中市集自然是早早開張。
“胭脂水粉,來自揚州的胭脂水粉,純天然百花研制……”
“鐲子唉,昆侖的料子西域的工匠,可遇不可求唉……”
“糖葫蘆……”
“各位鄉(xiāng)親父老走過路過別錯過,俺們這祖?zhèn)鞔罅饎偼韫π衿妫徽摱嗝词萑酰涣H攵牵址昼娦乜谒榇笫?br/> 阿惹哪里見過這般熱鬧場景,一番亂逛胡賣,竟是直接鬧騰到了下午。
她買了許多,亦吃了許多,付錢和拎東西這種事情自然交給了封魔貍,饒是如此她還是覺得餓了。
封魔貍搖搖頭,正巧附近有座茶樓,便走了過去。
風(fēng)箏、手鐲、衣服、傘、花瓶、雞毛撣子……如此多東西封魔貍自然不想一直帶著,便喚來了個小廝,給了半兩銀子跑腿錢讓其送上山去。
酒足飯飽,阿惹摸著肚子靠在椅子上舒服地打了一個嗝,而后指著一個方向問道:“貍,那是什么地方?”
封魔貍看過去,卻見街道的盡頭開有一家青樓,一個個穿著暴露的女子在街邊樓上賣弄風(fēng)騷,只求恩客臨門。
“這……命苦女兒家的棲身之所罷了。”
“喵?不懂。不過我覺得她們穿得很漂亮呀,我能到里面玩嗎?”阿惹似乎對那里很有興趣。
“不能。”封魔貍果斷拒絕。
“哦……為什么那兩個人進去了?為什么那些女人要抱著他們?”
“……我們還是去別處吧。”
封魔貍感覺不能再待在這了,否則不知阿惹還會看見什么問些什么問題。
然而阿惹卻犯起了玩心,料定封魔貍是故意隱瞞,里面一定有好玩的東西。
“不要。”
情急之下封魔貍一把抓住了阿惹的手,強行將其帶離了茶樓。
那一瞬間,阿惹的臉紅到了耳根,心思已不知飄到了何處。
如果可以,她是多么地希望時間停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