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傳言說是洛羽殿來了鄭婕妤的魂魄,這事把洛羽滐嚇得病了好一陣子,就算后面病好了也五臟虛空,落下了一個長時期的不治之癥。
宮外方外術(shù)士算過,說是洛羽帝太過照拂小輩,從而引得婕妤亡魂不滿,說他的病癥就是來源于鄭婕妤和范陽夫人的怨氣。
禮部的人在籌備完月然宮大婚后,又趕緊接著籌備以“玉女回魂”為名的荒唐家宴。說是家宴過后兩位娘娘不來找洛羽帝,他的病不就能不藥而愈了嗎?
洛羽殿宴席已經(jīng)布置得七七八八,南宮瑾和洛羽滐早早的就在宮里候著。
“綠染,你去看看,王爺王妃怎么還不來?!蹦蠈m瑾看著桌案上的水果糕點(diǎn),又看看臺階下兩把空蕩蕩的椅子。
“母后,你忘了,皇兄皇嫂新婚還沒幾天呢!”洛羽芙笑嘻嘻的,懷里的小白貂懶洋洋地趴著。席尾的南宮慕言時不時地抬頭看洛羽芙,卻被坐在旁邊的南宮詢瞪回去。
南宮詢年事已高,他就被洛羽帝召回,在宮里掛了個閑職。這次家宴也在宴請的行列,而夏黎夫人和南宮將軍卻在他們完婚后的第二天就回塞上戍邊了。
“芙兒說的有道理,可這么多人也不能就只等著他二人?!蹦蠈m瑾繼續(xù)說著,后宮的事本就歸她管,所以洛羽滐也只是在一旁端坐著。
南宮瑾邊說邊轉(zhuǎn)過頭去看綠染,示意她去催一下,這兩個年輕人真的是太不像話了。
綠染正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就看到洛羽清玪和南宮千語正在上臺階,便退回來,對南宮瑾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
“魏王、王妃到。”太監(jiān)扯著尖細(xì)的嗓子通傳,把昏昏欲睡的九兒終于給吵醒了。座椅上的洛羽燕然皺皺眉,真是站著都能睡著,想必是宮里的規(guī)矩沒好好學(xué)。
“兒臣(臣媳)拜見父皇母后?!眱扇斯蛳滦辛藗€大禮后,依舊沒起身,洛羽清玪歪著頭偷偷看了眼南宮千語,卻不小心瞥見了她衣襟隱約顯露的青紫痕跡。
想到那天晚上,還真是……過于讓人難以啟齒了。
“兒臣與王妃來遲,還望父皇母后見諒?!甭逵鹎瀚l說完,藏在衣袖里的手輕輕拉了一下南宮千語的衣袖,南宮瑾一驚,兩團(tuán)可疑的紅暈浮上面頰。
但現(xiàn)在可不是該她又羞又臊的時候,斂了心神,南宮瑾艱難地抬起頭,露出了討喜的笑容:
“臣媳為父皇獻(xiàn)上禮物,希望父皇喜歡?!?br/> 說完,南宮詢身后的兩個婢女就小步前移到殿前,將一副字畫徐徐展開。
松柏映月,飛龍?jiān)谔欤m是山間月,卻沒爭去飛龍的傲世群山。其間提有小字:穹山云頂松間月,滄瀾為地四海平。
“臣媳不才,沒有父皇統(tǒng)領(lǐng)河山的氣魄,但還是將其獻(xiàn)給父皇?!蹦蠈m千語笑意盈盈,洛羽滐心情大好,叫陳安把畫收了。
“好一句云頂蒼穹,深得朕心,久聞王妃書畫自成一家,如今一見,果真驚為天人,賜座”
南宮千語聽在耳里,雖說沒有陛下說的這么夸張,但看得出來,總算是討得公公關(guān)心了。
畫本子里常說,公公婆婆最難對付,現(xiàn)在可好,以后洛羽清玪再欺負(fù)她,也不至于沒個偏袒的人了。
南宮千語剛剛坐下,洛羽清玪又說“今日王妃還為母后準(zhǔn)備了舞曲:九鳳朝陽。”
話音剛落,九兒和南宮千語幾乎同時看向洛羽清玪,這曲九鳳朝陽是雪國皇后的遺作,除了雪國皇室,幾乎無人可跳。
洛羽滐臉上雖波瀾不驚,但眼神已經(jīng)漸漸變冷。